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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皓专访:又见大海

        作者:核实中..2009-12-31 16:29:37 来源:网络

        采访时间:2009年8月17日
        采访地点:北皋村潘皓工作室
        采访/文字:伟子
        去年,我在广州美院的教授鸥洋老师个人展览后的聚会上认识了学者型油画家潘皓老师。潘老师1962年生于中国广东。他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后于1989年留学日本。1994年于日本多摩美术大学大学院取得硕士学历。潘老师1997年前往欧洲诸国进行了美术考察研修,1999年任教于广东教育学院美术系副教授,2003年考入中央美术学院研究生部首届油画博士班,师从詹建俊先生至今五年。

        在没去潘老师工作室拜访他之前,他的作品已经打动了我。想去看他的新作,于是约好今天和潘老师在他的工作室见面,去前我准备了很多问题给他,没想到见面后还没坐稳我们的访谈已进入了主题。于是我随手打开了录音笔的开关,更没想到的是,我们的谈话竟然一口气进行了4个多小时。我不仅被潘老师的作品所感动,同时也为他创作背后的心路历程所感染。翻着潘老师不同时期的几本小画册,每一幅作品都像日记一样记录了许多浓浓的情感。了解了潘老师本人,再看他的这幅新作,我的眼泪快要控制不住地流出来了。

        我突然发现,自己接触艺术越久,越容易感伤,潘老师的故事,第一次让我如此深刻的感伤。这种感受,我真的想让更多的人来一起分享。潘老师说他从没有和媒体讲过这么多,也许,我和他真的是很投缘。也或许,是没有谁愿意关注一些来自心灵深处的东西了。我相信,艺术家的作品与他人生的经历密不可分。

        从广美到日本

        伟子:您当年去日本留学时中国与日本的社会环境是什么样的?
        潘皓:在八十年代,我们太封闭了,当时国家在改革,知识界思想开放,美术正好赶上了85思潮,我们也开始思索,如何能够通过艺术创作把自己内心的热情和欲望表现出来?什么才是真正的油画?很多人都想出去开阔自己的眼界。当时很多人都出去了,有的留在了外面,有的回来了。

        日本人学西画比中国早半个世纪,中国人、日本人出去都是为了求学,但日本每个阶段出去留学的人,最终都是学满归来。他们与我们的不同之处在于:

        一是,他们的画坛以外来的东西为正宗。他们本土的东西与外来的东西是同步的。而中国则不同,我们不一定以外来的为标准,二是,他们学成之后都会回国。而中国出去的很多画家回国之后有相当一批受各种社会政治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不坚持在外面学到的东西或改画中国画的。

        伟子:您当时去日本留学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呢?
        潘皓:我去日本是在89年,我赶的是出国的末班车,大学毕业之后,我去日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学习新东西。出去是小年轻,我是属于那种啃着面包就能画画的人,我去日本还有之后的欧洲都是为了画画。我现在刚写完一本书《中国现代油画发展》,共12万字,能写出这本书,原因与我有很多关系不错的日本画家朋友,并且深入地融入了学院,也经常参与那里画廊的活动有关系。在那里,我很珍惜每一个展览,可能有很多留学生因为经济的原因不愿意花钱去看展览,日本展览的门票很贵,但我从来不吝惜把钱花在这上面,而我每次去看展览都一定要买展览图全录,回来后我还会把门票和小广告做成集子保存,所以我现在写的书很多资料都是现成的。我们是从封闭的环境走出来的,因此我对待学习的态度非常虔诚,也很珍惜每一个学习的机会,我想这些都与时代有些关系。

        伟子:我觉得您很适应日本的环境,您会说很多日语吗?
        潘皓:我感觉比较适应,对话、交流基本没问题,呵呵。我在日本一学完就回国了,后来又因为家里面的一些事情,我又回去呆了两年,因为我太太是日本人。

        伟子:日本的教育体系对您的绘画产生了哪些影响?
        潘皓:我觉得日本的教育体系比较现代,也可以说,到了日本之后我才觉得自己会画画了。我不但学会了用脑子画画,还学会了画脑子里的东西,画思维的东西。我的研究生是在日本多摩美术大学读的,那里的教育方式直到今天还影响着我,它使我能够把自己的内心都挖掘、表现出来。

        刚进日本美术学院的时候其实也很刺激,以前在中国都是画写生的多,自主创作很少,而日本读研究生课程都是自由创作,刚开始有点蒙,不知道该怎么办。日本老师是根据你的想法去指导的,他不会给你安排人体模特什么的,但如果你想画,画多长时间都行。但要安排好你的学习计划。因为有过这些经历,所以我觉得教育不能太小心翼翼,中国的美术教育为学生们提供了一个温室般的环境,对学生很关心。其实很放松的状态也是一种关爱。给学生们时间和思想自由,让他们自己去寻找问题、解决问题,以提高他们的主动性,画的时间长了,渐渐地也能摸索到自己的方法和路数。

        伟子:您在日本有哪些难忘的经历?
        潘皓:我这本画册里的这幅画,画的就是我刚到日本时在一家餐馆里打工的经历。80年代的大学生是天之骄子呀,毕业都有好单位、好待遇,这与现在的情况有所不同。我有很多同学毕业后去做了单位的负责人,而我去日本留学却需要到餐馆里擦玻璃窗,当我看着窗外的红男绿女时,眼泪都忍不住掉下来了。现在想起来觉得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是在那样的时代心里还是很挣扎。

        另外我的指导老师田中先生对我影响非常大。他在日本也是很有名的,但他没有一点架子,人非常好,对人很尊重、包容,而且人的本性的东西在他身上都很真实。

        有一次我画的一些静物在日本做了个展览,展览当天田中先生拉我到他常去的馆子,他对我说:“你可不能忘了大志啊。”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怕我走向商业。我就说:“没有,我没有忘记,我的志向大着呢。”在生活中,他和我像朋友一样一起聊天、喝酒、钓鱼,我什么话都和他讲,和他在一起很亲切,他始终在引导我保持一种向上的精神。在我的内心里,田中先生始终像我的父亲一样,是一个值得我尊敬、崇拜的长辈。

        01年我到日本做了个展览,我说要到他家里去,他很高兴,提前一天就问我:“潘君你明天想吃点什么?”于是他就在家里,很担心地等,生怕我走错路。我在出租车上远远地看到老先生在院门口焦急地翘首以盼。

        日本人与中国人不一样的地方是,那些成功的人往往是经过了很多辛苦的历程,所以在日本,特骄傲的很人很少,大多都很平和。我觉得现在很多人都过于世故,对这种传统的师生关系少了,我觉得很难得。

        伟子:您的作品中有立体派的一些因素,并且画面的形式感很强,颜色也很漂亮,您这种艺术语言是如何形成的?
        潘皓:我在大学的时候就很崇拜塞尚,对他的东西很着迷,很喜欢他对构图、对形的把握。我有一位老师叫王肇民,他多画水彩,是一位造诣很深的老先生。我在他的画中吸收了很多塞尚的东西。所以在出国之前我的画里面就已经有很多塞尚的影子了。

        我的第一本画册的第一张是在国内画的,当时我急于想要表达的是自己内心的热情和欲望。那时候,我觉得传统的写实手法是没办法表达的。我的画从表面上来说是写实的,但它的灵魂是抽象的。我画表现的画面都是写实的,但我会把看不到的东西搬过来,当然搬过来的也都是写实的。其实就是把两个看起来不相关联的东西放在一起。把画面打成一个二维而非三维的空间,把东西平行放置,展现出来,用构成的手法把现实中不存在的,虚幻的东西表现出来,这种方法借鉴了很多立体派的手法。自己表现的东西要真正做到了解也需要很多年的积累,而传统的手法有很多限制。

        我在日本的老师田中先生画的是抽象画,其实我直接从他绘画手法上吸收的东西非常少。我去日本就是想学中国没有的新东西。我选择日本最前卫、最开放的多摩美术大学也是这个初衷。但最后选择具有具象因素的表现手法,我自以为还是最能传达自我的内心情绪的。有一次,我对田中先生说:“非常遗憾,田中先生,我的画怎么画还都是具象的。”而他对我说:“你画具象也好,画抽象也好,其实意思是一样的。潘君你现在的画表达了你内心的东西,而且你表现的是你内心抽象的东西。我觉得非常好。”

        从日本到欧洲

        伟子:在此之后,您又去欧洲待了一段时间,那这段时间对您的创作又有什么影响呢?
        潘皓:我很关注现代主义,但在日本也看了无数西方的原作,西方尤其是现代主义的东西让我很崇拜,像毕加索、勃拉克、莱热等等很多大师我都非常喜欢。我97年到99年去了欧洲,面对美术馆、博物馆、教堂里铺天盖地的古典写实主义,我一下子被震惊了。我当时最强烈的感受就是古典主义太漂亮了,相比之下自己的东西显得很丑陋很粗糙,于是我开始厌恶自己的东西,也不想再去看现代主义的作品,那段时间我就像着了迷似的沉浸在古典主义之中,并且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这也算是我创作的第二个时期。

        伟子:这个时期您有哪些作品?
        潘皓:自从95年回到中国之后,我便开始画家庭系列的作品,我怀念东京留给我的感觉,我把相扑、富士山、妻子、孩子,以及以后的澳门回归,全都体现在了自己的作品中,这些作品记录的也就是我的心路历程。

        我很喜欢杰克?伦敦写的小说《热爱生命》,里面的人物由于经历过一次饥饿,因此很珍惜食物。人的经历多了就很想保留一些很珍贵的东西,我们的画中怎样才能把这些宝贵的情感体现出来?仅仅是表现眼睛看到的东西是不够的,眼睛看到的东西没有灵魂,很空洞。艺术最宝贵的是体验,要是没有个人的内心情感在里面,那就没有保留的价值。

        伟子:我觉得您的作品几乎都是在表达自己的心路历程和内心的感受的。
        潘皓:我觉得好的东西最终还是表现自己内心的东西,画画是纯粹的事,但没有用纯粹的心去画能画好吗?归根到底画家应该拥有自己的灵魂。在我97年出的第一本画册前面有这样一段话:“油画是一种传达思想意识的语言工具。我希望自己的作品就像诗人作诗、小说家写小说,像每天记日记一样,把自己生活、感受,与作画时所拥有的感觉传达给我的观众。”这本画册收集了我从90 年到97年的作品,基本上是根据我思想的主线走的,画自己回忆的、想的、看到的生活中的东西,但绝不是按照写实的概念画的。

        从欧洲到央美

        伟子:您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师从于詹建俊先生的?
        潘皓:99年我回到广州参加了工作,开始考虑艺术环境的问题,我一直想来北京,但始终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02年,我知道中央美院在招博士生,而当时距离考试只剩三个月的时间。没想到我很幸运地成了詹先生的博士。

        伟子:这段博士学习过程使您受益最深的是什么?
        潘皓:我从欧洲回来之后,一直考虑怎样把美和自己的内心融合在一起。我那段时间画了很多的肖像,对人的塑造很着迷,所以那个时期的作品一直处于抽象和唯美写实的尴尬境地,创作时的画面风格也不统一。到了北京之后,詹先生看了我的作品,认为我的东西没做彻底。他教学很严格,眼睛也很犀利,很细微的毛病都能够被他发现。在他的严格指导下,我对形与色的认识一下子就醒悟过来了,他认为我应该朝着原来立体派手法的方向发展。他很欣赏我这段时间立体主义的创作。我始终感觉很幸运能够遇到詹先生。

        伟子:现在詹先生带了几个博士?
        潘皓:目前就我一个,呵呵。

        伟子:您跟詹先生学习几年了?
        潘皓:我跟詹先生已经5年了。我这一生有两位恩师,一个是日本的田中先生,一个就是詹建俊先生。詹先生对我影响非常大,他教学很负责任、很具体、很严格,一般人受不了(笑),我们师生感情很深厚。我觉得在博士阶段这种师生关系,詹先生能够对我这样关心和培养,使我受益匪浅。这些是我非常珍惜和感激的。

        伟子:您的《繁忙都市》系列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创作的?
        潘皓:我从国外回来,看到中国在一天天发生着巨大的变化,一切都在发展中:城乡的差距拉大,我们中国人展现的风貌很有意思,在北京城你会看到很现代的巴士、很旧的车站、农民工与西装革履的白领等等,新与旧、传统与现代文化的交汇,人与人价值观的差异与变化,这些很能体现中国特色的东西都激发了我创作的感情。因此,那段时间我总在东直门、西单、北京站、地铁拍照、观察,作品也全是都市的题材。

        又见大海

        伟子:促使您开始创作现在这幅即将完成的作品《又见大海》的原因是什么?
        潘皓:在这一两年中,田中先生和我的父亲都相继去世了,这是伤心的事。这么多年来,自从我做了田中先生的学生以后和他的联系一直没断,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和田中先生写信,或是通电话,而他收到信总会回信给我。

        我和田中先生最后那次通电话是在中央美院。那天我突然感觉似乎已经有很久没给先生打电话了,于是就用手机拨过去。电话那边传来了先生很激动的声音:“潘君,你回来日本了吗?你在哪里打电话的啊?”我告诉先生我是在北京中央美院打给他的。田中先生曾经反对我画写实,他怕我迷失掉对艺术的追求。这次通话我向他陈述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他对我放心了。他最后对我说:“也许这样的探索和研究是对的,画家的路可不是一帆风顺的。”

        没想到的是,这个电话竟然是我和田中先生的最后一次通话。我这位慈父般的老师在我们通话之后三个月便去世了。当我把最新一批创作寄给他时得知这个消息,当时我的泪水控制不住奔涌而出。

        我从小就是一个既孝顺又逆反的孩子,并且很小就远走他乡,自己打拼,很少回家,但我和父亲在思想上的交流很多,我很像他,他也一直以我为豪。今年我的父亲去世了,他总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如果不画父亲我内心就会非常不安。

        今年地震之后,我的心受到了很大的触动。我想要表达一种很沉痛的东西,但画画能表达什么呢?能把这种悲痛表现出来吗?我一直在寻找表达悲痛的方法,但照片没办法表达,不够深刻。画家表述的东西应该比这些再深沉一点,能够真正地触动自己和感染别人。

        伟子:那么《又见大海》这幅作品可以说是您现在心情的真实写照。
        潘皓:自然的灾难,长辈的离去促使我要表述内心的悲痛。《又见大海》中,我把悲痛化成一种暗冷色调,色彩用的是紫和蓝,光线是朦胧的,但是仍然有一丝光亮照过来,给人以希望。画面中,田中先生还像往常一样神态安定地在一边钓鱼,我父亲在后面,很沉穆的表情。我在画面的中间,面对所经历的人生悲欢,我在感慨,也在无言地面对未来和现实。

        伟子:您的这幅作品取名叫《又见大海》有什么含义吗?
        潘皓:我在中央美院很长的一段时间一直都没有表述自己内心的作品,都是现实都市题材,但我现在又回来了,我又回归到了诗人作诗,小说家写小说的状态中,所以题目就是《又见大海》。可以说我是走了一个圈之后,又回到了起点,但这个起点是一个新的起点。

        伟子:您在这幅作品之后,接下来还有哪些想法?
        潘皓:现在可以说是最舒畅的时候,觉得终于回来了。自己找到了表述内心的方式,走出了那段很有意义的探索与迷茫,作品可以很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了。人没有办法预知自己的未来。经历不同,所处的环境不同,当然内心的想法也就不同。就目前而言,我会一直按照现在的创作道路走下去。

        潘皓

        1962年 生于中国广东省湛江市

        1987年 广州美术学院毕业

        1989年 日本留学

        1991年 多摩美术大学美术研究科入学, 日本第四十七回行动展入选 (东京都美术馆)

        1992年 多摩美术大学院入学,入选“日本第四十八回行动展” (东京都美术馆),小山敬三财团出资清春白桦美术馆研修,获日本船舶振兴世川和平财团奖学金,“亚洲留学生画展” (银座 吉井画廊)

        1993年 个展 (横滨 中国画廊),获日本文部省(文化部)留学生奖学金,日本第四十九回行动展入选 (东京都美术馆),三人展 (五反田画廊)

        1994年 个展 (京桥 花梨画廊),多摩美术大学大学院毕业获硕士学位,个展 (横滨 中国画廊)

        1995年 回国任教于广东教育学院美术系,中国艺术博览会 北京,中国艺术博览会 广州

        1996年 二人展 (广州 门字画廊),个展 (日本 银座 川上画廊)

        1997年 个展 (日本 银座 川上画廊),出版《潘皓画集》,《画廊》杂志总62期发表论文《日本艺术市场见闻》,《画廊》杂志总64、65期作品专栏介绍 杨小彦著文,出国欧洲诸国美术考察研修,个展 (日本山梨 甲府 Innocent画廊),获町田市市展会长奖(町田版画美术馆)

        1999年 回国任教广东教育学院美术系副教授,香港《统一报》作品专栏介绍 马文西著文,《艺术界》作品专栏介绍 樊林著文

        2000年 入选“广东首届油画大展”,作品发表于《中国油画》,《画廊》第73期发表介绍论文《日本西洋美术馆》,《画廊》第73期发表论文《日本百货店的美术馆与美术展》

        2001年 出版《潘皓画集Ⅱ》,个展 (日本山梨县立美术馆) ,个展 (山梨 甲府三彩洞画廊),入选“中国油画大展”(杭州)

        2003年 考入中央美术学院研究生部首届油画博士班 师从詹建俊先生

        2004年 出版著作《日本当代油画艺术》 岭南美术出版社

        2005年 于《世界美术》杂志发表论文《日本油画的发展和现状》

        2006年 入选“精神与品格—中国当代写实研究展” (上海、北京)

        2007年 入选“2006 CCTV首届中国油画展” 获奖作品

        2007年 “深度绘画——袁野、高翔、潘皓、赵晨作品联展” 3818库画廊

        2007年 入选“融合与创新——2007中国油画名家学术邀请展 ” (首都博物馆)

        2008年 入选“中国油画写生作品汇展” (中国美术馆),现中央美术学院研究生部造型类油画博士在读,受聘于中央美术学院附中

        记者: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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