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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文化把脉规划——张绍樑

        作者:核实中..2009-12-30 16:47:09 来源:网络

          “确实,现在我们的城市和过去大不一样了,过去想做的事情现在好多都实现了,甚至大大超过我们原来的想象。但是反过来说,我们的问题也很多……”50年回顾,张绍樑先生反复强调了这样一个观点,还应从文化的角度看规划。

          回顾过去:四大“兴奋点”

          记者:回顾上海城市规划50年,您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张绍樑:50年来我们城市规划事业取得了很大成就,现在迎来了第三个春天。但同时又是一个曲折的过程。就上海而言,我个人有四个“兴奋点”:

          第一个“兴奋点”,是1956年万里同志到上海并发表讲话。

          上海的城市规划从抗日战争胜利到解放初就开始搞了,在工程界前辈赵祖康主持下,一批曾经留学欧美的专家,历时几年,数度编制上海都市计划,其中运用了区域规划、有机疏散、快速交通等理论。1953年前苏联专家穆欣到上海,用三个星期搞了一个规划,提出用社会主义重新规划的方法对城市进行彻底革命的改造,其规划方案又过于注重形式上的建筑艺术构图,脱离了当时国民经济发展与现实条件。当时,上海相当一部分干部和专家对此有意见。1956年,城建部万里部长来上海,了解情况后作了一个报告,明确提出没有彻底革命的规划,过去留下来的许多建筑要利用,旧区需要改善、改良。我当时正出差上海,听了这个报告。上海的金经昌教授等许多专家对万里同志纠正教条主义、形式主义倾向非常兴奋。

          第二个“兴奋点”,是1959年由建工部规划局王克文副局长带领郑孝燮、谭璟、周干峙、刘达容等专家帮助上海搞规划。这一版规划所提出的上海城建发展方针,能在后续一段政治、经济状况多变的条件下得到基本贯彻,实属不易。当时我大学毕业才几年,有幸随同参加了工作组工作。

          第三个“兴奋点”,是1983年编制完成的上海城市总体规划于1986年获得批准,并获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等多个奖项。这一规划体现了“组合城市”、“多心开敞式布局结构”、“切线交通”等理论,对上海影响很大。从改革开放到现在,上海城市建设发展空间的拓展相对来讲比较紧凑,这个规划发挥了很大作用。我参与了编制工作。

          第四个“兴奋点”,是1987年我担任过上海“开发浦东咨询研究小组”副组长,以后的开发开放浦东,是上海振兴发展的一个里程碑。为什么有那么多大广场?

          记者:四大“兴奋点”确实振奋人心。不过如您所说:50年又是一个曲折的过程。规划理想与城市现实,似乎总有“磨擦”。

          张绍樑:确实这些年我们的发展很快,城市面貌日新月异,和过去相比大不一样,过去想做而没有做成的事情,现在有好多都实现了,甚至大大超过了我们原来的想象。但是反过来说,问题也很多,过去发生过的问题现在同样也在发生。

          比如在当前我们的城市建设中,出现了好多不切实际的大广场、宽马路、大城市,出现了许多脱离国情的浪费现象。这和上世纪50年代我们批判过的“四过”有类似之处。有些区级、镇级政府的办公楼也相当气派!有的还学购物中心搞了浪费大量能源的共享空间“中庭”。你想想,倘若很乐意在豪华的办公楼里工作,还有多少兴趣到贫困老百姓那里扎根搞调查研究?

          记者:我想很难。那么,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

          张绍樑:宽马路大广场的问题很复杂,我觉得不能单纯着眼于建筑、用地,仅仅从技术层面上找原因,应该从文化上来研究,这样也许更能找到问题的症结之所在。

          搞大广场,还要看看广场的中轴线及四周的建筑,是为全市人民使用的文化宫、博物馆、图书馆、影剧院、科学宫、城市规划展示馆呢,还是几个有代表性的管理机构?

          在住宅群体建设上,因鼓吹“欧陆风情”所出现的“总体平面图形化,住宅内部宾馆化,建筑外形宫廷化,道路广场城市化,雕塑装饰大型化,坊内绿地公园化,楼盘入口府邸化”,也反映了一种文化现象。

          文化问题有关联性,需要长期、细致地予以解决。比如“大吃大喝”问题,是受“打牙祭”的影响,与小农经济有关;讲排场,是“爆发户”行为的反映。那么,“形象工程”、“政绩工程”从文化角度是否与此有联系?值得思考。

          先进文化是篇大文章

          记者:所以,江泽民同志所讲“三个代表”中的“先进文化”的代表,如何在城市规划建设中体现是需要我们很好研究的问题。

          您刚才提到“欧陆风情”,这也是一个值得注意的倾向:盲目崇洋。另外,许多地方政府热衷于请外国人做规划设计,花了很多钱,有些并不成功。对此,您又是怎么看的呢?

          张绍樑:是否应该请外国人来做中国的规划设计的问题,虽然一直都有争议,但不能一概而论。热衷于请外国人做规划,我想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一是认为外国有新的理念,有的已有实施的经验;第二,感到我们国内有些设计单位突破性不够;第三,利用外国设计的品牌,有利于招商引资;第四,更有条件出访国外。

          过多地请外国设计单位设计当然有问题。但我们是否也反思一下,我们自己有没有因权威、学派之争而不好处理?有没有不公平竞争的行为?有没有因眼高手低而要违避的问题?

          外国人在中国所做的规划设计,确实有很多并不成功的例子。但是,如果不叫外国人设计、让中国人自己设计难道就没有问题了?倘若从支撑体系考虑,不切实际的规划设计,不按照批准的项目建议书、选址意见书、规划用地许可证的规定进行的恐怕还是极少数。又有几个重复建设或者没有效益的项目,是没有可行性研究报告的?或者其可行性报告是没有被批准的。说明有些规划设计问题,并不单纯是规划设计造成的。因而如何发挥好城市规划的主观能动性是个大问题。

          记者:这些问题确实需要我们深刻反思,认真研究。

          张绍樑:现在,城市规划学界的基础理论研究是个大问题。大家都在忙于做设计、搞评审、拿学位,谁来研究基础理论?我们曾经批判过前苏联的学院派,但人家毕竟有一套成系统的理论成果研究出来了。在现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我们更要鼓励基础理论研究。建议两院院士进一步推动这项工作。

          记者:先进文化中也包含着创新。对此,您怎么看?

          张绍樑:贝聿铭先生曾经说过:“中国建筑师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探索一种建筑形式,它既是我们有限的物力所能及,同时是尊重自己文化的。”创新要把西方的、中国的融会贯通起来。比如具有上海风情的里弄住宅,是在江南传统民居建筑基础上,受西方城市联列式住宅布局影响发展起来的。早期老石库门里弄住宅又发展演变到后期的新式花园里弄、公寓式里弄,构成了上海近代城市建设的一大特征。如果仅是形式上的仿外仿古,搞得多了同样也是“千城一面”。本报记者 李兆汝 通讯员 曲长虹

          [采访后记]谈起城市规划,张绍樑先生有说不完的话。那是一次时间最长的采访,四个小时不知不觉流逝,而畅谈意犹未尽。

          记得先哲曾说:“一粒沙里见世界,半瓣花上说人情。”江海虽大,取一瓢饮之。城市规划50年回访也是这样。城市规划是篇大文章,50年回顾,无法一蹴而就。在每一篇访谈文章中,我们不能面面俱到,但求能给人一点启发。[张绍樑]1932年12月生,1955年毕业于同济大学。曾任上海市城市规划管理局局长,上海市政协八届常委兼城市建设委员会主任。现为中国城市规划学会资深会员,上海市规划委员会专业委员会委员、上海市城市科学研究会常务副理事长。

        来源:中国建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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