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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令飞:鲁迅用笔,而我父亲用相机(作者:满异)

        作者:核实中..2009-12-28 16:40:47 来源:网络

        周海婴,更多的是以鲁迅先生独子为世人所知,笼罩在父亲伟大的光环之下,但当我们在观看周海婴摄影展《朝影夕拾:周海婴镜头下的上海 1943-50》作品时,蓦然发现他曾经用他的镜头和敏锐的视角,记录下一个时代众多动人的影像,为人们留下了值得珍视和回味的人生。
        周海婴先生在上海时期的影像涉猎面及其广泛,从市井弄堂到婚娶丧葬,从街头侧影到学校生活,从对突发事件的现场描写到对改朝换代历史事件的侧面记录,周海婴先生在他早期的摄影作品里为我们展现了一个平凡但耐人寻味的上海。
        作为本次展览的策展人之一,鲁迅长孙周令飞先生参加了周海婴摄影展的开幕式,并接受了色影无忌的独家专访。
        从近3万张里选了1000-1500张出来
        色影无忌:听说这次展览是从3万多张底片中挑选出来的?能否介绍下,关于这些照片的背景。
        周令飞:其实这个事,应该是周老自己来谈,既然他不来,我就把大概情况介绍一下。首先我得倒过来讲这个展览是怎么回事。3年前的时候,我到北京去整理我祖母许广平的资料,包括很多文献和照片,我就跟我父亲讲,我父亲已经80岁了,我祖母的资料如果现在不整理,将来怕是搞不清楚了,所以我现在必须要做这件事。然后在翻资料的时候就发现有很多我父亲的底片,我说你有很多底片吧?他说很多,他就拿出整个一个箱子里面都是底片,而且很多都是用那种一条保护底片的纸袋装起来的,一本本全是那个东西。我就问照片呢?他说很多照片文革的时候都烧了,怕出问题,就没了。我的一个直觉反应,就说你什么时候拍的照片?他说最早是1943年。
        我知道我父亲非常喜欢摄影是因为小时候他教我照相,他教我暗房,怎么冲胶卷怎么放大照片,所以我相信我父亲的技术是很高的。后来我不是曾经做过一段时间摄影记者么,就是在1970年一直到1979年,后来在《解放军画报》,所以我有个直觉,说这里面肯定有宝贝,我就跟父亲讲说你是不是把底片整理一下?你们也知道,全都是底片,而没有照片是很难整理的,而且量这么大,吓死人的,将近有3万张。

        色影无忌:那怎么整理的,先冲印出来?
        周令飞:不是,我先请人扫描,当时扫的都是1200 dpi的,还算精度比较高的,全部都扫,扫完存了一个500 G的硬盘,我再一张张看。你知道那个一条条的纸袋,日期年代都写在上面,那个东西很乱,打开那个扫描的是一个一个档案,每个胶卷扫一个档案,你知道他又不按照顺序,当时整理起来难度很大。

        色影无忌:那您就按照年代重新分类的?
        周令飞:不是,我是凭着摄影的直觉,从近3万张里选了1000-1500张出来。就是我认为有价值的,包括是摄影价值和历史文献的价值,所以当时选片是要从好多角度。我每一张照片都要看,看过以后再看一遍,看有没有漏掉的,再选。选完我就发现,这里面可以做一个展览,尤其我看到很多上海的老照片,还有北京50年代的。选的过程中我就开始心跳了,觉得这东西肯定是宝贝。以后从这里面再选,接下来工作就很自然的进行下去,在北京做了第一个展,在孔庙和EPSON两个地方同时做。之前我怕自己选照片选的不好,就请来我原来画报社的朋友,一个是刘铁生,《解放军画报》原副社长,还找了我一个朋友,陈丹青,请到家里来,我就放给他们看,他们都觉得不错,这就更坚定了我的信心,紧接着就筹备展览了。去年九月份在北京展的,正好是我父亲过80岁生日的时候,作为儿女给他的一份礼物。
        现在的人对历史不关心了,而且专业单位也不是很关心

        色影无忌:那么接下来就有了今年的展览?
        周令飞:然后呢,王峻就跟我说能不能把上海的部分单独拿出来做一个展览。因为北京那次展览是做成一个编年史的形式,从我父亲1943年开始拍的照片,一直到九十年代,最近的一张可能就是政协开会的,总共120张。其实里面很多都没有展开,比如专门上海的,再比如今年九月份政协成立60周年,贾庆林主席就希望我父亲把关于关于东北的照片搞个展览,选了70张,在全国政协展出的。

        色影无忌:所以每一个专题其实还可以铺展开?
        周令飞:北京应该是还可以铺,或者搞成不同的系列,比如人物系列啊等。但是总的来说,我看这些照片可能角度和别人不太一样,我是从一个历史的角度来看。其实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市井生活的照片是比较少的,一般要么是新闻摄影,要么是照相馆,因为那个时候没人玩得起照相机……他就拿着个照相机在大马路上拍,在当时是非常少见的。

        色影无忌:看这些照片时,就会联想到周海婴先生那个时候“扫街”的情景……
        周令飞:对,我正是从一个历史的角度来看父亲照片的重要性。其实我选下来的照片还有很多,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我相信还有1000张,如果做史料的话是肯定没问题的。然而我们做展览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什么档案馆、文献馆来联系我们,我觉得挺奇怪的。按道理能发现这么多上海当时的照片啊,或者北京的照片啊,当地文物志的相关部门应该挺关心的……现在好像有种讲法,说“历史虚无主义”很弥漫,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就是说,现在的人对历史不关心了,而且专业单位也不是很关心,按道理文献馆啊、档案馆啊,应该非常重视的……这点我深感遗憾,等有一天我们去寻找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上海照片,像这么精彩的真的不多。
        坚持和积累,对一个人总是有益的
        色影无忌:这三万多张底片之前是什么状态,是一直不见天日压箱底的?
        周令飞:是这样,我父亲是上海人,这些底片如果说拍完就放在上海的话,早就没了。因为上海潮湿,放到现在的话早就粘在一起了。我父亲1949年至1950年到北京去,从此住了60年在那边,就没有受潮。我们家里东西很多,底片这东西不是特别直观的,文化大革命时就没有扫到它,把照片扫荡了,底片没扫。等于说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也可以说是一种机缘。
        另外,我父亲对冲胶卷特别在乎,从显影定影到漂水的过程中,第一他非常科学的掌握了这样一套技术,非常严谨;此外,其中他还有自己的发明,比如显影以后有一个“浅定”:他在显影以后先过水,过完水后他用上次用过的、旧的定影液“浅定”一下,先中和下酸碱度,让它有一个更利于后面定影的较中性的环境,待后面的定影充分以后,我父亲说,他就是一直冲水,用流水来冲,所以这个底片出来非常干净。这样,之后储存时的氧化等等各种变化也比较少。所以从这里面说明什么问题呢?就是对科学的严谨态度,我父亲后来是搞科技嘛,他天生对科学的那种严谨态度,对他有帮助。
        所以这里面有很多历史条件,我觉得蛮好玩的。他当时那么小就接触摄影,家里还有一点经济条件,他又喜欢摄影,个性里愿意去接触社会、平民,涉猎很广,涉猎了以后他又能够把它给拍下来,拍下来以后他又能在冲洗时做的非常好,又因五十年代历史原因到北京去,气候那么利于保存,又因为我们家庭的背景,红卫兵没有冲到家里来——虽然还写大字报——但是没冲进来,就是这样,一直到他80岁生日之前,被我发现。他没想过要做展览,策展过程中从头到尾他一直问我:“这行么?拿出去会不会给人家笑话?”在专业面前他不太自信。而且我父亲一生也许也有着鲁迅的一个包袱在,过去对他的要求都是很严苛的,他就怕拿出来被人家笑话,甚至给祖父丢了脸。可是我跟他讲,不会的,我看过这些照片,绝对是有它的价值的。
        其实这个展览已经展出很多次了,去年在北京两次,去年年底在连州摄影节,今年在政协,然后是上海。好多观众反响不错,大众对这批影像是肯定的。现在上海锦绣文章出版社马上要出一本600多张照片的画册。不是一两百张是六百张,很厚的一本,这也说明它是有这样的历史价值。
        所以我觉得,我们不能单纯从他是鲁迅的儿子,继承了鲁迅的文学观察力,这样一个角度来看,当然这也是一个角度,即周老是用照相机,完成了他对社会的观察,而鲁迅是用笔。另外,通过这个事情还可以看得出,坚持和积累,不停的积累,对一个人总是有益的。你看他摄影能坚持这么多年,就是能选出东西来。
        他可能是中国最早自己冲洗彩色的人
        色影无忌:周老人生中的第一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周令飞:应该是1936年鲁迅去世后,我祖母的一个朋友,为了安慰我祖母的心情,带祖母和我父亲到杭州去,那时候这位女同志拿了一个照相机,她是个地下党员,拿着照相机在船上拍照片,我父亲非常好奇,就去摸,于是就让他拍了两张,那就是他最早按快门。1936年,才7岁,第一次摸相机,他就是对相机特别好奇。
        以后他拍照是到1943年,就是现在展览中这些照片,是用皮腔式的、木盒的,那是他的第一个相机,好像还是半月快门,最老式的那种。因此,可以说我父亲他是目前活着的,从最早的摄影到现在,经历了全过程的为数不多的人。父亲从使用半月快门,到用禄莱、莱卡,到自己冲洗黑白,甚至自己冲印彩色照片。他可能是中国最早自己冲洗彩色的人。应该是在1954年,他当时自己买的药粉配方,胶卷主要两种,一种是苏联的,颜色比较偏绿,还有一些是美国系统的,就是暖色比较厉害。苏联的那个绿色很怪,比较假。那时候买得起彩色药的也不简单。你看我一岁照时他就拍了很多彩色照片,现在拿出来看也非常好玩,你也不用管纠色,就看当时那个颜色,很好玩。
        所以这个过程,可能现在搞摄影的没人走过,现在就是拿数码相机,甚至很多人黑白底片也没有自己冲洗过。我都冲洗过,什么冰醋酸啊,我都是自己配药,我那时候在军队当记者的时候,也是自己在暗房里面弄。

        色影无忌:您家里有个暗房吗?
        周令飞:原来是有,两台放大机,后来很可惜我父亲都卖了,一台120,一台135的。裁刀、各种规格的冲洗罐,各种各样的药水。后来洗底片什么的很方便了,另外我父亲年纪大了,他看这些东西放着也占地方。如果留下真是好了,展览的时候放在那里,各种各样的夹子,竹夹子、不锈钢的,裁刀,大的、小的、中的……这些小东西我父亲他都留着了,放大机实际上他卖掉的是机头,底板和柱子他改装成了翻拍照片的架子,数码相机固定在上面,小照片放在下面就可以翻拍。

        色影无忌:老人家好像非常喜欢自己动手。
        周令飞:我妈妈经常摇头,我家柜子顶上摆的满满的全是老收音机零件、工具箱,父亲有个工具房,连车床都有,小车床、小钻头,我妈妈又没法扔,两人都年纪大了扔不动了。

        色影无忌:那他现在有哪些相机留下来?
        周令飞:相机有十几台吧,中间因为没钱,买进卖出也是经常事。但是有几台留下来的,像蔡司、禄莱——他最早拍东北的禄莱现在还在,还有苏联的叫卓尔基也有,苏联的有两台,然后就是日本相机,佳能、尼康、宾得,现在的数码的没办法了,追不了了。最近我给他买了一台G10,其实这个就够了。
        那时候人生的百态,我觉得好像没现在那么苦
        色影无忌:您在前言最后一句话写到:“这些感触从我心中如湍流般涌起,流淌到那我已无法触摸的故乡”……
        周令飞:照片或艺术作品,为什么对你产生共鸣,肯定是某一个地方和你有交集。它可以摇晃你的心,跟我不搭界的照片肯定是没感觉,摄影能够感染你,让你旧地重游,不管是浪漫的也好,痛苦的也好。不过我想说,这次上海的这批照片你们可以很容易的发现,1948年,也就是解放以前,实际上上海的生活还是非常有意思的。多彩多姿,上海也很时尚,这里面很多人穿的衣服现在也不过时,包括他的牛津皮鞋(上图中右起第二位男士,脚上前黑后白的皮鞋),现在也有人穿的。当时的精神面貌,虽然是战乱时期,但是你看那张弄堂里的小贩,非常引以为豪,非常幸福的表情。我们现在很多东西看不见了,那时候人的气氛,人的精神面貌、气质,那种悠然自得……

        色影无忌:这张小贩的照片在陈丹青的著作及访谈中也多次引用到,他以这张照片为例,讲那个时候城市人的精神面貌。
        周令飞:是吗?还有那张打针的照片,其中那位女士去年来过我们展现场览,现在70几岁快80岁的老太太,你看那时候她的精神面貌。还有很多打算盘的、翘着二郎腿抽烟的……你可以感觉到那时候人生的百态,我觉得好像没现在那么苦。那些人的精神面貌好像没有现在那么受压抑、郁闷、毛病很多,那时候人们没什么毛病(笑),那时侯可能人比较单纯吧。
        她就是为了工作,一直憋尿,跟着游行走到最后,我父亲说,到了外滩死掉了
        色影无忌:还有三轮车上面坐着三位女子的照片,气氛也非常好。
        周令飞:是啊,当时那种邻里关系,互相串来串去,现在楼上楼下都不打招呼。当然那个时代就是那个时代,你不能要求现在也是那样。但是,我们能够想到,在那个时代,人的精神面貌还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所以我父亲拍的里面,各种各样的人,乞丐是真正的乞丐,不是现在这种假的,除了乞丐之外的人大部分看起来,还是能找到自己的快乐。上海城市的精神面貌体现的非常好。“笑嘻嘻”滑稽戏那张照片,那时候的舞台和灯光很令人怀念。其实这些照片如果跨度再大一点,到1956年,还有好多好照片。

        色影无忌:“健美运动员”这张也很有趣。
        周令飞:“健美运动员”那张,是1950年庆祝上海解放一周年的游行。其实那次游行里还有一张照片,拍的是一个“小天使”,一个女孩穿着小天使的衣服,她就穿着那身衣服后来死了,暴毙,被尿憋死了。她就是为了工作,一直憋尿,跟着游行走到最后,我父亲说,到了外滩死掉了。

        色影无忌:死前被您父亲拍下来了……
        周令飞:对,就是游行花车上站着的那个小天使,背上带着天使翅膀。
        父亲曾经想走摄影专业的道路
        色影无忌:在您看来,您父亲作为一个摄影家是个怎样的人?
        周令飞:我不认为他是个摄影家,摄影家应该有长期的追求,他说他是个“准摄影家”,我觉得挺贴切的。他的量够了,但是要作为职业摄影师来说两万张照片不算多,但对于一个业余爱好者,两万张是了不起的事,而且他坚持,现在还在拍。视角可能不一样了,在1960-1970年代文革时期,基本没有作品,都是家庭合影,因为他对当时这个社会已经没有办法去看了,动乱当中怎么去看这个社会,没有办法看了。所以这段里面就没有我可以挑出来的东西。越到后来,生活渐渐的好了,比较安逸了,他可能不多去抓拍一些其他的东西,比较多的是留些纪念,留些可以回忆的东西,孩子们的成长啊,老朋友啊,开会纪实照片啊,不像五十年代他刻意的拍一些东西,希望自己的摄影技术增长,有热情在。实际上他也说过曾经想走摄影专业的道路,1950年去北京之前他在刻意的训练自己,因此那个时候拍的也就最多,后来上了大学有了自己的物理专业,彻底放弃了做摄影记者这个念头以后,我相信对他专门去追求一些东西会有很大的影响。所以从这里面看到一个人的轨迹,我父亲生活和工作的轨迹。

        色影无忌:您后来当摄影记者是否也是受您父亲的影响?
        周令飞:当然了,因为我小时候是他带着我照相,有设备教我冲胶卷。那时候我到部队当兵去,谁拍得起照片啊,谁会冲胶卷,没有一个会的,部队里很多兵连照相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我当时就是凭着这个东西,部队说你有这个技术你来当通讯员,1970年,是这么开始的。所以完全是因为前面有这个训练,比别人多个一技之长,那时候会开车的就当驾驶员,马上就学以致用了,不像现在……现在大家的摄影水平都很高,随便找一个人,都可以培养培养。
        从喜欢变成专业,专业变成事业,这个人是最幸福的
        色影无忌:您父亲现在拍的还多吗?
        周令飞:不是很多,他喜欢玩照相机,他有个兴趣在,随时随地都会想起来拿出来拍。我曾经有段时间,从《解放军画报》出来转去学电视以后,有段时间照相机我是完全不拿,我甚至把所有照相机都卖了,因为我看着它就想要拍了,而且一出去我还不是带着一个,要带就是俩机身,和一堆镜头。本来出去玩是很快乐的事情,带一堆相机重得要死,我就全卖了。我父亲没这个苦恼,他不是专业的,带一个单反就可以了。他能够一直坚持下去,我觉得有他的原因在。你喜欢你拿着它就不重,你不喜欢就真是个累赘。像我今天拿这个(佳能G10),我都觉得重。我是为了完成我父亲给的任务,拍拍展览现场的情况。

        色影无忌:谈谈鲁迅先生对您父子俩的影响吧。
        周令飞:肯定有影响,祖父给了我们喜欢文化的基因。虽然鲁迅的艺术门类跟我们不一样,他是写作,我父亲是摄影,但是在同一个大的文化艺术范畴里,我也是搞传播的。这是遗传基因,我的祖父上面还是读书人,再上面还是读书的,再再上面还是读书的。当然后天的学习更重要,可是如果有一个先天的基因的话,从喜欢变成专业,专业变成事业,这个人是最幸福的。喜欢的,又学的这个专业,最后变成终生事业,我们以前分配工作是不可能实现的。
        策展人之间的对话:其实反复书写的是他自己
        王峻(上海爱普生影艺坊馆长):我看这批照片的感触就是不管从艺术家,还是“准专业”摄影家的角度看周老的照片,都具有作为艺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自发性,他没有意识说,我要拍什么。虽然涉猎很广,主要可以归纳成这么几类题材:市井生活、孩子、难民、突发事件、时代转型期他抓住了细小的变化最后导致了社会的大变化。他那时才十几岁,当时没有意识要去特别的拍什么。这里面对我的启示,就是我关心、我热爱,才是艺术的真谛。

        周令飞:肯定不是玩技术,那种新、奇、特肯定不是摄影的本质。

        王峻:周老抓住了摄影的本质。我从来不认为有纪实摄影,你一框取就是主观。 有选择就是主观,摄影是作者主观的客观世界。

        周令飞:是啊,照片里连他是什么血型都能看出来(笑)。其实反复书写的是他自己。照片里带有很多他个性中调皮的、年轻的东西在里面。
        另外他拍了很多事件,上海农展啊,可是去了很多人,去的人中拿相机的有很多,为什么他拍了有的人就不拍,为什么他这么拍而不是从那个角度那样拍,所以其实都看得出他个人的感受和心情。

        王峻:摄影是瞬间的艺术,如果过多去思考,感觉就不对了。反而影响最初的创作冲动。

        周令飞:是的。

        来源: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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