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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生活状态就是画画——齐新

        作者:核实中..2009-12-25 11:44:42 来源:网络

          按:齐新是一位内敛的画家,正如他的画一样沉稳,宁静,在整个访谈过程中他并不刻意地突出自己的东西,而是让他内在的积淀自然地流露出来,这就是他始终所崇奉的真实,真实的心灵,真实的表达,真实的画,这对他来说就是最本质性的东西,是他整个世界的始源。

          时间:2008.10

          地点:上海原曲画廊

          参加人员:齐新=齐 夏开丰=夏

          夏:齐新,假如有人认为你的画是写实主义,你会同意吗?

          齐:写实主义分好多种,概念的形成不仅取决于绘画的技巧,还取决于画家对绘画的想法,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所以对于这个概念我只能说我的绘画手法是写实的。

          夏:就是不同意主义两个字

          齐:画画时我不会去考虑这些定义。

          夏:那你以前有没有尝试过其它的表现手法。

          齐:尝试过。

          夏:后来发觉还是写实比较适合你?

          齐:是的,我认为这些东西是自己性格里边带的。我不会去强求自己非要怎么画,而是顺其自然地用这种我性格里最适合我的绘画方式来表现感动我生命的物象。

          夏:它与你的性格比较符合,你的性格比较静,不是那么张扬,所以你很自然地选择了这种细腻写实的表现手法。

          齐:是的。

          夏:但是,写实绘画在当今面临着两个挑战,一方面是来自内部的,写实手法发展了那么多年,它的可能性似乎已经穷尽,我们如何再有创新呢?另一方面来自外部的,像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对写实绘画的攻击和颠覆,你有没有思考过如何应对这样的挑战?

          齐:假如艺术家能够在自己的创作中深刻地感受到属于自己特性的东西,那我想每个画画的人就不会觉得写实绘画已经穷尽,当然也就不会面临创新的问题,因为每个人的想法不会完全一样。

          在纷繁芜杂的艺术潮流中,面对挑战的画家本人不能很好得把握自己绘画创作的想法,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浮躁的心态,另一个是缺乏打动自己的生命体验。如果你现在是浮躁的,你真实地把这种浮躁表现出来,那它可能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的应对这种挑战绘画方式。当然以上只是我的浅见罢了。

          夏:确实我们现在对待写实绘画的态度是存在着偏见的,我们常把写实手法与写实风格混在一起,我们常讲的写实绘画已经终结其实是指某一特定的历史上的写实风格的终结,但不能归结为写实手法的终结,这种手法现在仍然被广泛使用。

          齐:从中国的土壤中生长出来的绘画,肯定区别于以前,会具有它这个时代的独特的艺术价值。
         夏:我看你的画,早期的画是比较传统的写实风格的,但到了06年出现了你的“解读”系列,这里出现了一些新的东西,能谈谈当时的想法吗?

          齐:经典的作品大家都一直在读,但解读的方式肯定是因人而异的。

          夏:你的这种解读方式其实是挺后现代的,跟你以前的作品是不一样的艺术语言。

          齐:我觉得这与其说是一种解读,毋宁说是一种个人的误读。以往的知识积累影响了我对名作的解读,个人的经历变化也会导致不同形式的误读,例如《凡高的麦田》,如果我再画一张对它的解读,我应该会选择不同于以往的方式来创作。这种自觉又自然的解读是一种很真实的“解构”,即使当时的认识较肤浅。这种解读不是基于某个所谓的“标准”来完成,而是建立在自己的认识基础上,哪怕是这种认识是错误的。

          在解读凡高作品的同时我也试着逐步地去解读其它的经典作品,通过这种解读我不断地扩充了自己的认识,也就是说,它是一种很好的学习方式。它让我在充实自我知识储备的同时,也在创作中逐渐地寻找适合自己的绘画语言。

          夏:在你的解读作品中你运用了丝绸的表现力,确实,不同的艺术家会有不同的解读方式,像培根,岳敏君等人都曾对名作进行解读,而你主要是用丝绸的质感或者纺织物的材质特性来解读名作,你当时怎么会想到这样来做的?

          齐:我觉得像棉布、麻布、丝绸等等这些材料本身就具有很好的美感,这些质地不同的布料有着它们各自的性格,而把它们用不同的形态组织到画面中,对它们进行一定的重组,它们会衍生出一种异样的视觉效果。随着我对布料特性越来越多的了解,我想我可以从更深层的意义上来挖掘它的特性。

          夏:你画布和其他画家不一样,他们一般把布作为一种次要的陪衬,或对布作客观的描绘,而你是把布作为主体,表现它的性格,而且你在丝绸或纺织品与大师名作之间似乎找到了一种对应点。其实我觉得你的作品可以看成是写实绘画艺术一种新的探索,想突破以往的写实绘画模式,赋予它以新的生命。

          齐:我希望能做一些尝试。

          夏:让我觉得有意思的是,看你《凡高的麦田》和《凡高的天空》这两幅画,你的描绘手法很写实很细腻,但是我们知道梵高的画是很具表现力的,笔触狂放,色彩热烈,所以恰恰和你的手法是相矛盾的,这是有一定难处的,你当时在画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这种困难?

          齐:我当时在解读梵高作品的时候,吸取的因素一个是构图,一个是色块,蓝、黄、黑,还有一个是梵高的笔触带来的运动、节奏感,然后我就用布的特性来表现这三个因素。
         夏:你可能是在布纹的走向曲折与凡高的扭动的笔触之间找到了一种对应。

          齐:不能说找到,我尝试着用变化的布的纹理走向表现梵高绘画笔触的运动节奏。

          夏:之后你又画了《基督上十字架》,这是对鲁本斯的名作的解读,他的作品其实就没有这么强烈明显的笔触了,但你也用丝绸的变化来表现这幅画,你是怎么考虑的?

          齐:鲁本斯作为巴洛克时期的大师,他的笔触没有凡高那样热烈,但鲁本斯的画也常常具有明显的运动感和方向感,这让我很想找寻它与凡高画中的冲击力量的相似点。他们表现的手法不一样,但是画家性情中的情绪张扬是很相似的,鲁本斯作为一位宗教画家,他的色彩可能更具有典型的特点。

          夏:巴洛克风格的绘画确实具有很强的动感是很强的,我觉得这幅画和解读凡高原作的那两幅画存在着一个不同点,虽然解读凡高作品也是你的再创造,但是作品的精神还是与凡高的画存在着一致,而像解读鲁本斯的这幅画,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解构了原画,除了一点暗示我们很难识别它是鲁本斯的作品,这幅画的观念性很强,你在创作时会不会吸收一些流行的思潮的启发,还是直接从作品出发而自然地表现?

          齐:我查阅了很多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被我解读的名家作品则更需要我去研究它,譬如它的手法、形式、内容及其含义等等,我会尽可能地查找相关的知识。当然这些都必须从画面本身来出发,再去考虑画面的结构、色彩、韵律等等其他的因素。至于会不会受到流行思潮的启发可能取决于我当时的创作心理需要吧。

          夏:当代很多画家喜欢对一些流行思潮和观念作图解式创作,而你主要从绘画本身出发来创作,注重开发材料本身的表现力,喜欢更纯粹。但有一点我疑惑的是,你在06年的解读凡高系列中已经找到了你的比较独特的表达语言,但是你在随后两年里又回到了比较传统的风格中,我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齐:我喜欢在材料和技法上面进行不断的尝试,对材料的不同使用也意味着不同的思考,然后我就去画些人物画,想传达更加深层的东西。

          夏:你说过你一直在尝试一直在探索,这种现象是不是就是你的彷徨和尝试的反映呢?我觉得这两类画是两种不同的状态。

          齐:这都基于我当时的理解与心境。

          夏:这些人物画好像吸收了荷尔拜因以及像中国工笔画里面的东西。

          齐:我挺喜欢荷尔拜因的。

          夏:我觉得荷尔拜因的东西跟工笔画是有不少相似处的。

          齐:荷尔拜因讲究用线,线和面的结合比较充分。
         夏:对,荷尔拜因画的人物明暗对比是尽量削弱的,几近于平面,跟工笔画是很相似的,你画过工笔画吗?

          齐:画过一些,主要是学习一下。

          夏:我们觉得你的这几幅画线条感挺强的,人物的明暗对比也不强烈,只是背景较暗从而衬托了人物。你的画的韵味我觉得和陈逸飞的作品有点像,传达的都是这种颇具东方情调的比较抒情的东西,清新典雅。

          齐:就作品本身而言,观念性的东西介入得比较少,主要还是绘画本身的东西比较多,不是要体现哪个观念,我长期所形成的观点是,绘画本身不是一个数学公式或物理公式,有些东西需要解释才能理解,而有些东西只要看一眼就能把握就能感觉到,所以在创作中我一直都是把想说的东西转换成绘画的语言,把我想表达的情绪或我想说的内容用绘画的形式表达出来,让人一看就能感觉到、就能明白,而不是什么故弄玄虚的东西,这一直都不是我所采取的思路;另外我觉得绘画本身的价值不是靠一些观念性的东西得到体现,当然绘画还是要体现一定的观念的,但是观念性的东西太多则会削弱画面本身的力量。

          夏:也就是说你希望让作品自己说话,强调直接性和可读性,能够和观众进行互动和交流,你能够进入我的世界,我也能理解你。

          齐:是的。

          夏:包括你取的名字,像白月光,瓦砾上的舞者——黑翅膀,都在传达着一种诗意,你在取名的时候会不会考虑要传达什么寓意?

          齐:画面的寓意……,比如说“白月光”这个名字吧,画面中其实没有月亮,但是画面的背景、色调、隐约的光线、画面本身传达出来的感觉使得“白月光”这个名字成了对画面的一种延伸……

          夏:也就是这名字并不是对画面的反映或概括,毋宁说是一种暗示,扩大画面本身的内涵。

          齐:对,像《漂浮》也是,云是漂浮的,人的情绪也是悬浮不定,左右摇摆,所以这些名字可以作为对画面表现上的不足的一种延伸的方式。

          夏:就是说这名字可能也是属于画面的一部分。有时可能就是出于画面上的考虑。

          齐:对,可能这些名字和我在创作作品时的心境比较符合,可以作为弥补或点题之类的东西。

          夏:可能由于你性格的关系,喜欢一些诗意的、本性的东西,而其他一些写实画家,比如刘小东,就喜欢近距离地观察我们现实生活中的众生相,如实地刻画普通人的生存状态,也有一些画家用写实手法来丑化人物等等……。

          齐:可能吧。

          夏:而你的则是很理想化的世界。

          齐:可能吧,我画的那一部分人物画可能是因为我当时的确如此,想极力地去表达这些东西。
          夏:我觉得你与何多苓在趣味上有一点相似,都比较诗意,比较抒情。何多苓是一个很理想主义的画家,至今仍然在坚持他自己的东西,不理睬当今艺术潮流的喧嚣。

          齐:何多苓是我很喜欢的画家。

          夏:在最新的作品中,《安徽民居》系列,你又回到了之前的实验立场上。你在这两幅新作中似乎想继续深入挖掘之前发现的东西,就是将丝绸的表现力提炼为你的语言开始运用于你的创作中。

          齐:在不断的尝试中……

          夏:你是否觉得这种方法是值得你继续开发挖掘下去的,并作为能代表你的绘画方法,还是又会跳开去选择其它的方法?

          齐:明天要干什么不会很明确,但喜欢干什么那么明天还会继续喜欢。我觉得单纯追求画面独特是一种急功近利的方式,每一个人都是独特的,只要他忠实于自己,那么他的作品也一定是独特的,如果原本就是独特的,还要刻意去追求独特,那么就不会是真实的自己。每一个人的知识结构,阅历,经历都是不一样的,只要忠实于自己的感受,忠实地面对自己,面对每一张作品,那么每一张作品肯定有一个真实的你,会与众不同的。再一个就是需要不断实验语言的纯粹性,一些好的画家能够把一些好东西为我所用,用了又能够抒发自我,在这个基础上自己有什么东西才可以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这样的东西肯定是独特的。像你刚才提到的何多苓老师,他诗人的气质,他对材料的把握,对美感理解,这些因素的共同作用使他的画别具一格。真实就是风格。

          夏:你的意思是风格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你的性格怎么样肯定反映到你的画面中就会是什么样子。

          齐:对,像跳过舞的人他走路的样子就是和平常的人不一样,一个长跑运动员他的走路也会和别人不一样,这些东西是很自然的,不需要去装,装是装不出来的,个人怎么样肯定反映在自己的作品中。

          夏:就像你的民居系列一样,是你的认识和你的心灵的反映。

          齐:嗯。

          夏:像画安徽民居的作品很多,其实这民居不是很好画的,因为它的色彩单调,变化不大,对比不强烈,甚至像苏联画家那样有很好的色彩修养的都说南方的风景是不适合画油画的,而你用一种新的方法来解读这个民居题材,你是否已经在开始提炼你的艺术语言了?

          齐:对,这肯定还是与自己的知识结构有关,像吴冠中画出来的东西跟他的知识结构是有关系的,他不用追求什么,自然而然画出来就可以了,大家一看就能感觉到,真实就是他本身的东西。

          夏:你在解读鲁本斯和梵高作品的时候,你用丝绸来替代原画,而在你民居系列中,你把丝绸的布纹转折起伏所传达出的表现力抽象出来,作为你的表现方式而放入到你对风景、对建筑物的描绘之中,使得原来为我们所熟悉的物体发生了变化,变得陌生,传达出新的东西。你当时是怎么考虑的?
         齐:我在安徽呆了两个月,在那里画画。我还是用我的知识结构来解决眼前的问题,首先是层次上的归纳,色彩上的归纳,结构上的归纳,然后用自己的语言把这些东西给表现出来。

          夏:建筑物本身是有空间的,但你画好房子后,有在画面上添加一些线条,打破了固有的空间感,使得画面在二维和三维之间游移。你加这些线条是由于原来的画面张力还不够,所以想用这些线条来制造冲击力吗?

          齐:每个人的兴趣点不一样吧,别人在画民居的时候制造一些肌理感,那是他们的兴奋点,而我在画这些民居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黑白灰的关系,我把黑白灰的关系已经压缩到只有天空、白墙和黑瓦这三个层次,也就是说这三个层次已足以概括该建筑物的一切特点,其它的细枝末节的东西并不重要了。但这三种东西的节奏是比较弱的,因为都是大块面,所以我要加强节奏,强调建筑的结构,增加一些线的表现力,而且这些线的存在本身是与建筑物的结构产生了错位,所以画面产生了三个错位,第一是色块的构造与建筑物的透视规律发生了错位,不是按照建筑物本身的透视来做的,而是根据的布的特点来安排的;第二是在安排线的时候,是在线和布的结合上再进行了一次错位;第三是线与布进行相互叠加,叠加之后产生了透视,但这种透视不是正确的透视,有一种平面与三维的矛盾感,再加上线本身的节奏感,它是一种比较灵活的因素,所以画面令我感动,这也是我的收获。

          夏:那墙面的面积确实太大,而且没有太多变化,没有这些线条的话我觉得画面表现力可能会弱很多。你接下来会继续挖掘这种方法吗?

          齐:尝试一下吧,主要还是在画画的时候忠实于自己的感觉,完善自己的画面,画的时候不会去想价值之类的问题,只想把画画好。

          夏:画家更关心的是把画画好。

          齐:嗯,我觉得做好这个东西它就具有自我的一个价值。

          夏:你除了画画之外还有其它爱好吗?

          齐:我现在不用去工作,不用去干其它的事,我可以整天画画,生活也过得很自我,也没什么朋友交际应酬,我基本上可以几天不下楼。

          夏:有一个很自我的空间。

          齐:对,比较封闭。对我来说画画就是我的一种生活状态吧,我喜欢画画,而且又能够依靠画画养活自己,这是一件相当好的事情。

          夏:感谢你接受我的采访,谢谢!

          齐: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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