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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访谈潘世勋

        作者:核实中..2009-12-25 10:54:56 来源:网络

          潘世勋:1955年是我来美院上学的那一年,刚成立油画系,是油画系第一年招生。但是当时呢,像素描课,还是版画系、油画系、彩墨画系的学生在一块上。

          吴宁:油画系就是从你们那年级开始的?

          潘世勋:对对,以前都是绘画系,像朱乃正他们53年进校就是绘画系油画科。在他们之前只有三年制的绘画系。 我们一年级是韦启美先生教,素描、油画一块教。油画开始是先画静物画。我进美院之前,根本没有接触过油画。所以当时马克西莫夫上我们班来看(他也是同一年来的),说这不是油画,这是刷墙。二年级是李宗津先生教,三年级是董希文先生教,因反右,差不多有半年多是停课。四年级更乱,满城画壁画,大炼钢铁,开门办学,最后还接了历史博物馆的任务。之间王式廓先生教过一段。当时油画系四五年级成立了三个工作室:年画、壁画、架上绘画。我在年画工作室,由王式廓领导。但他有病,根本就没怎么来。

          吴宁:那两个是谁领导?

        潘世勋:一个是罗工柳,一个是董希文。

          吴宁:罗工柳先生管的是什么?

          潘世勋:罗工柳先生是架上绘画工作室,董先生是壁画工作室。成立工作室是吴先生跟艾先生的一种想法,他们早就想成立工作室了。最早是酝酿成立教授领导的工作室,结果赶上大跃进,情况不合适,就成立了三个以画种分的工作室。但那一年,油画系是搬到京西模式口村去办学。

          吴宁:您也去了模式口?

          潘世勋:对。当时叫开门办学。但那年,教员他们事也比较多,有好多任务,所以他们都没怎么太去,基本上学生自己在那儿瞎鼓捣。 吴宁:在模式口呆了多久? 潘世勋:我记得是1958年下半年搬去的吧,1959年下半年就搬回来了,但是后来有的班还留守了一年多。 商玉生:那个时候油画系系主任是谁?

          潘世勋:艾(中信)先生。

          吴宁:为什么从模石口搬回来了呢?

          潘世勋:因为文化部又提倡教学正规化。正式成立工作室就是1959年的下半年,最早宣布就是吴作人工作室、董希文工作室、罗工柳工作室。

          吴宁:罗工柳先生是哪一年从苏联回来的?

          潘世勋:他那时已经回来了,因为他调去历史博物馆帮助组织历史画创作,所以他那个工作室基本上是李天祥上课。1959年林岗也回来了,那个时候我们学生都回北京上课了,林岗先生曾一个人住在模石口画写生。第二年,吴先生因病也不来了,罗先生也不能来,就董先生一个人在上课还有许幸之先生,助教是梁运清,所以觉得工作室再用导师的名字,好像不合适,就改称第一、第二、第三画室了。

          吴宁:就是在1960年改的? 潘世勋:应该是1961年。 吴宁:分工作室的时候,是您自己选的吗?

          潘世勋:当时学生自己选。四年级和五年级就两个班,学生先自己选,系里批准。这几个工作室刚建立的时候,教师积极性都很高,都想把画室搞好,特别是吴先生。那年艾先生写了一篇文章叫《油画风采谈》,提倡艺术不同风格百花齐放。艾先生这个文章在那个时代是很前卫的了。工作室也比较强调教学法的不同特点,所以每个画室教的真是不一样。当时吴先生强调启发式教学,上课讲得很少,所以当时一画室的学生很多人有想法。有的先生每天讲一大段子,讲得特别多,吴先生就是不多讲,所以有些学生不太理解

          吴宁:艾先生讲不讲?

          潘世勋:艾先生讲,但也不主张多讲。
          吴宁:就这两个老师来教吗?有助教吗? 潘世勋:没有,就这两位。是这样的,当时是工作室教员就是工作室教员,剩下的一大批教员,像靳之林、戴泽、韦启美、梁玉龙,他们教一、二、三年级。

          吴宁:吴先生一个星期才来一回,艾先生天天来?

          潘世勋:艾先生也不一定天天来,反正来得比较多,大概一个礼拜来三四次吧。

          吴宁:你们每天是全天课,还是半天课?

          潘世勋:全天课。上午都是专业课,下午不开共同课,共同课排在早上和晚上,下午我们就自己画画,所以有的时候就跑到外面写生啊。那会儿油画系就是这样,下午拿着画箱就走了。再有就是自己搞创作,那个时候挺好。

          吴宁:那你们主要画什么呢? 潘世勋:那个时候又强调课堂教学,所以习作画得多了。老实说,刚入学的时候,教学挺乱的,那几年没有上多少课,一年级上课油画画点静物、人像,还没入门,二年级整个一年算是比较正规,三年级赶上反右,四年级就是大跃进,五年级才又恢复正规教学,这个时候才从头画点人体,也要画大奴隶素描。 吴宁:你们五年级也要画素描的?

          潘世勋:也要画,素描是从一年级到五年级都画,特别是吴先生,还是强调素描。他老说我们的油画成绩还可以,素描成绩不过关。我们班素描最高分只有4+,我打了4+,不给5分,吴先生说素描都不过关

          吴宁:那就是说素描还是画石膏像了?

          潘世勋:也画人体。

          吴宁:油画呢?

          潘世勋:油画当时有人像,也有人体。我师从吴先生、艾先生受益很多就在这半年,这些老师教,我们都学到很多东西。说老实话,那个年代,我的思想也有点左。我是部队出来的,在部队就画连环画,画插图,强调艺术为工农兵服务,这种思想我很早就接受了。那一年本来要成立一个王式廓工作室,结果说王式廓病了,成立不了,所以就成立三个。我当时对苏联画派不是太喜欢,因为我觉得我这个人不是色彩型画家。董先生教课,也挺好,但是他提倡搞壁画和形式探索,我还是更喜欢那种比较朴素写实的,最后就选了吴先生的。

          吴宁:所以说您觉得王式廓先生的画比较符合您的口味?

          潘世勋:因为他强调反映现实生活。但是入了吴先生的工作室之后,我发觉我还是很崇拜吴先生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吴先生强调艺术的品质、品格,就是不管你搞什么东西,都要搞得有艺术水准,不能搞得很俗气。不是简单的卖弄技术,简单的宣传,这一点在教学当中是始终贯彻的。他的影响体现在好多方面。他主张学生要加强全面的训练,他说画画不是一个简单的技巧的事。他强调要读书,要丰富古典文学和传统艺术的修养。他讲课就常讲到-些我们不懂的掌故,讲到《诗经》等等,所以就逼着我们赶快要去补这些东西。

          吴宁:就是不会设置这些课,但是他让你们课后要加强这方面。

          潘世勋:另外他还明确提出,中国画油画的画家,在中国画画,必须双管齐下,这点跟其他的工作室不一样。所以他请李可染先生讲书法。我后来写点字,就靠这一个礼拜。其实不到一个礼拜,讲了一次还是两次,到工作室来讲,也在他家讲。 吴宁:还有请谁来讲? 潘世勋:另外请李苦禅讲了一周写意花鸟。他的课因为时间太短,所以影响也不大。但是李可染先生的课讲得好,笔记我还有。国画系都没有听过。吴先生还请秦宣夫来讲过课,吴先生说,秦宣夫先生是在法国真正看过原作的,你们都没看过,让他谈谈原作是什么。那还真是长见识,他主要讲了一个facture,法语“发票”那个词。这个词在绘画里就是类似笔法和质感,他说油画要讲究facture,没有这个就不叫油画,比如画一个抹黄油的面包,要真像抹出来一般,要这种感觉。他说这个指的也不光是质感,好的绘画一定要有这个东西。facture不仅指笔触,法语这个词应该是笔意,也有点儿像质感的意思,但不完全是质感,是通过笔意来表达质感那种意思。那天我们没看画,听他讲得挺神奇,就留这么一个印象。 吴先生强调画家要有个性,在这一点上十分明确。那时候他的画都放在画室里,好多同学都临摹。 吴宁:他拿的是欧洲的那些画,还是西北的那些画?

        潘世勋:都拿来,轮流拿来,都放在画室里,就他那个钢盔,那个芍药花,包括那个躺着的人体,我们都看。后来艾先生还特意摆了一个模特,姿态很像那个人体。

          吴宁:是哪张啊?

          潘世勋:就是背躺着的那个,但是加了个毛皮褥子。曹达立那张画得非常好,但吴先生坚持不给高分,说太像他的画了,他主张画画不能戴别人的眼镜,连大师的眼镜也不能戴,要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他这一点是非常明确的。艾先生说画得很好,但最后,他就给4+,不给5分。吴先生教学生是主张“不愤不启,不悱不发”这个观念,就是你学生不碰到实际问题,他不给你讲,他根据你的实际情况讲到什么程度。他一般就是用启发性的方式,从观察方法上、从艺术观念上讲。他不太讲具体的技术,谁问了他也不讲,他就说讲了没好处,这一点就跟当时有些人的教学形成非常鲜明的对比。别人批评他是不可知论。他觉得艺术不能这么去讲,讲绝对了就不对了。现在回头看呢,还是吴先生比较对。

          吴宁:那他讲总的要求吗?。

          潘世勋:他也提一些总体的要求。比如说他会跟你谈,画素描要注意整体,不要注意局部。他说有的时候你好像舍弃了一些东西,但如果你抓住了整体,就会很丰富。你注意了细节,注意过多了,结果整体没有了,这个画就整个是失败了。另外他强调绘画要画出感情来,比如我的画,他就说你有时候画得太不放松了,太死板,你这样画太理性,就不能感动人,画是要打动人的。他这方面讲了很多很多,例子是举不胜举。他看到你确实碰到某一些问题,他才讲一些具体技法,比如暗部颜色一般不是黑,是一种暖的颜色,是暗,不是黑,常常讲这样一些大的原则,但不具体讲颜色必须怎么调,必须怎么画,这就跟别的画室讲的不一样了。所以当时很多人就想上别的画室去听,跑到那边偷听,觉得能听到一些招儿什么的。他的教学虽然只有半年,但是我觉得还是收获挺大的,其实后来我上课教学也是这点东西,因为它是一个宏观上的,是一个整体上的,具体的你自己去观察去自己发挥。这点确实是很重要的一个事,对学画是很重要的原则。

          吴宁:有多长时间吴先生经常去工作室?

          潘世勋:就这半年。

          吴宁:那他下半年去没去?

          潘世勋:也去。但我不在,去了西藏。

          吴宁:1960年您回来当一年级教师的时候,他还能来上课吗? 潘世勋:就没上课了。

          吴宁:等于他只教了一年。

          潘世勋:对。我留校以后,他开会偶尔来。那时我到他家里去过多次,他没有到系里来。

          吴宁:就是您五年级上了半年就去西藏了?

          潘世勋:对。我走之前有个毕业创作的稿子,吴先生通过了。后来我到西藏,还写了封信给他汇报过我的感受是什么,我准备画什么。那年就是赶上极左的时候,吴先生将信交给了支部,我回来后有人就批评我,说你为什么给资产阶级教授写那么长的信?我说吴先生是我的毕业创作导师,我不给他写,给谁写?我说我还给党支部写了思想汇报,写了六页,给吴先生只写两页,为什么不对?后来也就不追究了。那个时候吴先生对这些事也是很难办,但是吴先生当年好像还是比较喜欢我。

          吴宁:您去西藏,去了多久啊?

          潘世勋:半年,(1960年)是9月份就回来了,就算毕业留校了。本来艾先生想让我上第一画室做助教,有人反对。后来就让我教一年级。这个时候又有了一件事,就是吴先生需要一个人整理他的文稿。他印象里我对古典文学还多少有点修养,就提名让我去做。后来就有人争这个事,因为我的思想大概不太进步,不让我去,最后派了别的人,但是好像吴先生不怎么满意。后来还有一次呢,吴先生上镜泊湖(1961年),让我陪着他去,好像系里面也没同意。 我(从西藏)回来之后呢,吴先生知道我喜欢古典文学,喜欢图章,我开始瞎画了一些图章,吴先生说,你要学就正规学,乱搞是不行的,所以后来他介绍我跟钱瘦铁先生去学印,就在1962年吧。钱瘦铁住在许麟庐的家里,我去找他学篆刻,是吴先生写的介绍信。吴先生为什么知道我刻图章了?毕业前我在速写本盖了个图章“吴门学艺”。他说,这个不合适。当时在吴作人画室,说吴门学艺也没什么错,但吴先生当时很谨慎,很注意。正好两年后钱瘦铁来京,吴先生就让我跟他学。那个时候我也常去水磨胡同吴先生家,帮着给吴先生磨图章,磨石头。蒋采苹当时在山西艺术学院,她替学校在北京琉璃厂买了一大批画,我们-起拿去请吴先生看这些画值不值得买。在这方面也跟吴先生学到不少知识。我画的写生和画稿,也常去找吴先生看。
          吴宁:那吴先生有什么评价?

          潘世勋:不好他就说不好,好就说好。我就记得1962年我画了一张画,画个戴老虎帽的小孩,萧先生就说挺好。

          吴宁:油画?

          潘世勋:油画,还在北京市美展展出了。吴先生看了看没表态,没说好。萧先生说喜欢,说这个小孩画得多可爱,多好。今天回头看,那张画是不太好。当时我自己觉得还挺不错,今天看太差了。 那年我画了一些稿子,吴先生说你这个可以画出来。他说在印象派画家那里,这就算画完了,你为什么不画完?我当时脑子里认为创作,还得更认真、更仔细,结果这些画画了-半都没画完。所以吴先生他这样教是对的,但是他是跟有些老师不一样,他不讲,你也能感觉到他对你的一些努力比较肯定,或者你在哪些方面做得好,他才点头。但是有时候他说你不好,说得还是很明确的,哪一点不好,如说老是不懂得把画收拾好,你知道什么时候停笔,你就算画家了。就这一类话,他经常说。 他是以他自己的修养、为人影响学生,所以他不是一个教书匠,他确实是一个大教育家。艾生也如此,所以艾先生去世以后,我一直感慨,说中国没有教育家了,现在教书匠是很多了,但真正能从艺术、人生上引导学生的教师就很少。艾先生一直秉承吴先生的这种教学思想,是努力按这个路子去做的,但是艾先生也不能完全做到,因为他当时是党委的领导,所以得跟着运动啊,一会儿说这个,一会儿说那个。吴先生到时候可以不说话,但是艾先生不说不行啊。 吴宁:可吴先生也是院长啊,他不说话能行吗? 潘世勋:他那个地位稍微特殊点儿。

          吴宁:可以保持沉默?

          潘世勋:对。那个时候,他那个院长严格说是被边缘化的,需要你表个态,你表个态就完了,不太问他的意见的。当时有些情况,他是有看法的,包括马克西莫夫来上课。他们对马克西莫夫的教学,肯定,但不可能全肯定,因为吴先生也在欧洲呆过,见过真东西的。像素描,丁井文带回苏联附中学生拿铅笔抠那么细的那种素描,吴先生一直是反对的。

          吴宁:你们那个时候学素描是什么样的?

          潘世勋:就是受苏联的影响很厉害。

          吴宁:你们那时候还拿木炭画吗?

          潘世勋:没有,早就不使木炭了。有几个原因,一个是苏联的这种影响,要求画得很细,人物的细部都得抠出来。另外画木炭没有合适的纸。

          吴宁:要什么样的纸? 潘世勋:国外有专门的一种纸,当时国内没有。后来我五年级入一画室的时候,才开始用木炭画素描。

          吴宁:那这个纸是从哪儿来的呢?

          潘世勋:我们就拿生宣或者熟宣裱两层来画,还可以用。

          吴宁:关于印象派的发言,您有印象吗?

          潘世勋:还记得,当时吴先生是在教员那个组上发言,谈完了就登在学报上。那个时期,我们学生也参与批。当时吴先生发言,我们听了一愣,说吴先生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当时就是让你批你就得批,别人都批的,像有的很左的,就说印象主义就是形式主义。许幸之先生就说,印象主义就是印象主义。然后吴先生说起强盗被抢那段。其实吴先生从他的教学思想来说并不怎么赞成印象主义的理念,因为太凭着感觉和印象来画画了,他主张画画一定要有理想,有理念。他也不太同意印象派的一些手法,虽然色彩可以借鉴。所以说,吴先生是很耿直的,他有些话不让说就不说了,但是只要让他说,听了都吓你一跳。他要是说个什么,能把人噎得够呛,印象派是一次,以后他也经常说这种话。 举个例子,就是文革时候要搞教改,必须要写教材,那个时候美院是没教材的,就是没谱弹琴,只有一个教学大纲,然后定一个教案,哪周排什么课,然后就是在教学中具体指导学生,一直是这个教育原则。我认为这是符合艺术教育规律的。艺术教育就得这样,你培养的是有个性的人,不是一模一样的人才,怎么能够用一个统一的教材去教呢?搞一个教材,灌给每一个人,这根本就是违背艺术教育规律的。但是现在这都成气候了,都这么弄了,什么教案啊、评估啊,都是这一套,这完完全全是外行人在领导艺术教育。艾先生和吴先生他们最反对这个,艾先生写了一本小册子《怎样画油画》,人美让他多写点,他说基本规律就这么多,再写多就是骗人了。
          吴宁:那个时候吴先生还写过《怎样画静物》。

          潘世勋:那也都是人美让写的,只是讲入门的小册子,教材他们都不写,谁都不写,美院从来没有教材。所以那个时候,工宣队来领导教改,说美术学院的这些教授拿这么多工资,白吃饭,连本教材都没有。工宣队让写,结果谁都不发言,只有吴先生一个人最后说,那这样,咱们是不是去取取经?工宣队的人说,吴作人同志的意见很好(这是第一次称吴作人为“同志”),那你看去哪儿取经?吴先生说咱们去杂技团看看,他们踩钢丝有什么教材。我们都憋不住笑了出来。吴先生经常是这样的,他其实是那种很耿介的知识分子,是个感情很丰富的人,但是他处的位置,使得有些话他就不能说,因为他很聪明很敏感。1959年,他跟我们学生一块开生活检讨会,就是自己检查思想,然后接受别人批评。他说他有“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思想。我们当时还不太理解。他这个话里边,其实也是有刺儿了,给我那个位置我也没啥好干的。当时教学大政安排都是党委内定,院长能干什么?所以让他办工作室,他确实是-度非常高兴、非常积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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