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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变化的太快——曹晖访谈

        作者:核实中..2009-11-25 14:18:26 来源:网络

        从观念入手,但不想过早背离传统

          记者:曹老师您的作品,从内容上看,我觉得不是用传统雕塑的思维模式做出来的。您是在怎样的状态下进行创作的?

          曹晖:但外形是很传统的。我觉得没有不传统的,其实我的着眼点还是“传统雕塑怎么用?”在这样问问题,不能说到现在传统雕塑就没有用了。

          记者:您觉得传统雕塑的方法论对创作还有哪些指导意义?

          曹晖:我觉得传统雕塑的技巧方法是有指导意义的,创作方法已经没有意义了。

          记者:为什么创作方法没有意义?

          曹晖:原来传统雕塑的创作方法是一种有纪念性,要崇高,要优美,是引导人们审美的。但是现在实际上我做这个就不是引导大家审美。

          记者:只是一个技法而已。

          曹晖:对。

          记者:您认为现在哪方面需要进一步突破?

          曹晖:我觉得有很多方面。但问最需要,我一下子说不上来。

          记者:材料?

          曹晖:对,你替我总结的很好。实际上材料太传统了,比起发达国家而言,玻璃钢都多少年了,我们还在这样做,只是做的精致一点而已。

          记者:您以前好像也用过其它材料是吧?都用过什么材料?

          曹晖:对。皮革、陶瓷。

          记者:做动物用皮革不是很合适吗,为什么选择用现在这种材料呢?

          曹晖:现成品的使用是把艺术家引向另外一种创作方法中。我现在还是想用传统写实雕塑这个技法在说事,所以不想过早的背离。那些材料以后可能会用,但那个已经不是在做传统雕塑,可能是做装置了。

          记者: 这就是大家都在探讨的一个问题,如何对传统雕塑进行超越,来缩小中国当代雕塑和国际当代雕塑的差距。

          曹晖:对。就是想做一些尝试,看能不能弥补,或者是缩小这种差距,传统雕塑到底还有没有用。也不见得是不是一定要用现代材料,现代手段才能进入到当代。如果有可能的话,传统的这些技法、材料也能延续到当代的语境里面。我觉得这种尝试做出来有成果的话就会有意义。

          记者:回到传统雕塑的材料上来,是不是意味着您在走回头路?

          曹晖:我觉得不是“回头路”,是专注一些。

          记者:用很多材料,这种创作空间不是更大吗?

          曹晖:创作空间很大,同时也会很窄。

          记者:无法更好的诠释你现在想要表现的东西?

          曹晖:对。我是想说一个问题就要把它说透,过早的话就会分散这个点。

          记者:您一般是从材料入手还是从观念入手?

          曹晖:从观念上入手。

          记者:先有观念,然后再做自己想做的。

          曹晖:对,再选择用什么材料。目前这两三年的创作方法都是这样的。

          记者:有的时候材料会不会局限您的观念?

          曹晖:对,有的时候会觉得材料力不从心。

          记者:您长期用动物的图像,这个背后隐喻什么意义?

          曹晖:这个隐喻还是显而易见的。

          记者:请给我们讲一讲。就是跟社会有什么关系?

          曹晖:如果从生物学角度来看,人是高等动物,他不像其它动物那样。如果从社会学来说,某一个集团,或者是某一些群体和其它一些群体总是有本体的差别。但是在这种进化过程当中,利用掠夺或者剥削的关系始终存在。

          我觉得目前人类的发育程度还没有达到共产主义的那种程度。相反是越繁荣这种程度越加紧,这次阶层差距也不断的加大。

          记者:看到您的作品中有一个沙发,沙发里面用了人体内脏的一些东西。沙发应该是让人很舒服用来休息的这样一个位置,而内脏是一般看不见的器官。您怎么把这两种东西结合到一块了的呢?

          曹晖:这是一种联想。原来我做皮沙发的时候,闲着没事就在那儿摸皮革。说:这个皮,现在是一个沙发,而在它原始的状态下,皮革下面包裹的应该是一些内脏,一些器官,用艺术实现生活当中不可视的产品。把这种不可视的产品用自己的想象力把它们联系在一起,做了一个尝试。

        作品是视觉的 需要一个强烈的面目

          记者:您的观念和您在创作中的材料、个人语言,以及一些其它的因素,在成为作品最终的过程当中,有没有出现一些不兼容和矛盾?会不会感觉用上某种材料后发现它和您的雕塑语言不一致?

          曹晖:会有这种情况。所以,我在做的过程当中经常会出现这种矛盾,但实际上就要坚持一下。我的作品是想要追求一种面貌,一种整体性。不管你说的这些话是对的,还是错的,总是想把它先说完,再说下一句。我的状态就是这样的。

          有时候我会把它化解掉,可能避开这个问题了。问题肯定会有,但是我在选择某一种语言,或者某一种材料,或者某一种形式的时候,我可能会下意识地在回避。回避它也就让那些矛盾隐藏下去。而要达到我最初想表达的那个层面就可以了。

          至于说,如果不回避这个问题的话,就会激发出新的一个层面的作品,或者是另一种面貌的作品。现在作为我来说,我想变化不要太快。我先要把现在要说的话说完,所以我就会下意识地规避可能出现的冲突和矛盾。

          记者:可持续发展?

          曹晖:应该是“踏实发展”。和有一些艺术家的创作经历一样,我曾经在研究的时候也经历过一段跳跃期。

          记者:目前的艺术家创作中出现了图像的符号化和风格的固定化,这种现象十分普遍。在您的作品中我也看到了好几年来出现的动物图象。

          曹晖:只有两年。千万别戴这种帽子,我很怕的(笑)。我做这个肯定不会超过三年。

          记者:可能是因为近期经常在展览和杂志上看到您的作品,导致我产生了这个印象。这只是一个猜测。在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进行图像方面的挖掘的时候,您是否感觉到图像方面有一些紧缺的现象?

          曹晖:在创作的初级阶段会有这种现象。就是你一做什么,发现别人都想到了,你一想到什么了,别人都已经想到了,创作的初级阶段会有这种。我觉得这不是一个问题,你总能找到适合你自己的东西。

          我觉得图像很重要。图像学很重要,确实要有一个自己强烈的面目。因为最终作品是一个视觉的,文本是通过视觉的几秒钟就传达完了,不像其它作品。所以图像的鲜明是非常重要的。




          记者:那您在选择图像方面有一些什么考虑?

          曹晖:我会先选择题材,题材出来了,我这个东西,图像上能不能构成一定的完整性,或者有没有一定的冲击力,我会考虑这些。


          记者:是不是雕塑一定要做大,做大才能表现的很好?

          曹晖:不完全是这样的。大或小都是当代艺术创作的采用手段。但是做大、做小,还不足以确立这个作品是具有当代性还是什么性。作为我们教学来说,这也是教学上的一个常用办法,做大、做小,改变材料,或者是重复数量。因为这都是当代艺术的手段。

          关键是做大做小,第一得有一个足够的理由。不能勉强,觉得这个东西大了就会震撼人,这一点谁都会想象得到,这是第一,要有一个足够的理由,就是能说服人的理由,做大的理由。

          第二,最后还有几层意思的转换。不是一个简单的放大就完了。艺术最好还是有一点“意外”,都是意料之中就没必要做了,大家都意料得到你要干什么,就没有必要做了。

          记者:那么为了意外而意外,也会陷入一个误区?

          曹晖:当然不能说为了意外而意外。这种意外也必须要有理由,也要能说服人。

        艺术家不应该妥协市场

          记者:陈云岗老师写的《双重面具》中说,一些艺术家身上带两个面具。一个就是以商业、经济为标准的一个面具。一个就是个人艺术语言的标准。这应该是两个难以调和的问题,您是怎样来看待这两个问题的?

          曹晖:我觉得一个好艺术是应该调和的。甚至是一个好的艺术家应该放弃掉,应该相信自己的成就,相信自己的成绩。如果难以调和,就不要调和。

          记者:你觉得好艺术家应该不避忌市场吗?

          曹晖:我认为真正好的艺术家不要去考虑市场。当然这个也是比较传统的一个说法。其实现在很成功的艺术家,像国外的杰夫•昆斯(Jeff Koons),安迪•沃霍尔,他们都是另外的一种成功模式。

          记者:其实考虑市场也不是错。

          曹晖:这个要因人而宜,看个人的气质和性格是什么样的。以我的看法,就是刚才那个,我觉得就不应该妥协,要有足够的自信。

          记者:可是不该妥协,是在温饱的基础上才会说的。但是现在有一些艺术家,可能专注于艺术创作根本养不活自己。像一些还没有毕业的学生,他哪来这么多的经费来做他想做的创作,多数只能先向市场妥协,然后当自己的资产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再去做自己的艺术。

          曹晖:我觉得这个是绝对不行的。好作品可以不用花很多钱的,要多动脑子。真的,好的作品不一定要花很多钱才可以做好。

          记者:包括您的作品,我觉得还是比较花钱的。

          曹晖:对,我这些是花钱的。但是我们在教课的过程当中,也发现一些学生的作品,真是很聪明,真的不用花很多的钱,也做的很好。

          记者:这种情况肯定有,而且有很多。比如您在面对市场的时候,有没有一些烦恼,比如实在不行的情况,有没有妥协过?

          曹晖:因为我的作品进入市场比较晚,现在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记者:您属于是比较独立的艺术家了?

          曹晖:比较独立,因为比较晚,如果时间长了,跟市场打交道了,我想种种烦恼肯定会来,但这可能是以后的事,目前还没有。

          记者:是因为您是央美老师的身份,所以进入市场比较晚?还是您性格的原因,一直在避忌市场。

          曹晖:并不是刻意在避忌。可能是自己作品在往外推广的步骤和策略跟别人有点不一样。

          记者:您的作品什么时候才进入市场的?

          曹晖:我的作品是去年才开始卖。

          记者:第一件卖的作品是哪一件?

          曹晖:就是那个《纯羊王》。

          记者:现在央美学雕塑这块的人很多吧?

          曹晖:很多。

          记者:他们都抱着怎样的态度来学雕塑?

          曹晖:现在不光是学雕塑,很多学艺术的人,都是抱着市场好的态度来学习的。学雕塑的也有经济上的考虑,一些学生都很现实的。觉得前三五年,四五年,十年学雕塑,接到城雕的工程做就能挣到钱。

          记者:现在城雕应该不会很多。

          曹晖:因为萎缩了,而且粗制滥造的时代基本结束了。

        从体验生活走向当代艺术创作

          记者:很多人都说,艺术家不一定要憋在工作室里面,要去体验生活,像普通人一样去工作。可是这样的话,就会遇到一种情况,在工作中,发现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我边做边烦。因为我不能从这个公众当中达到我的某种意义。对我的生活没有意义,对我的创作也没有任何意义,会不会有这样的现象,反而会越来越反感。

          曹晖:要调整自己的心态。你要明白一生和一段时间的关系就好办了。如果你做这个工作是一辈子要做的,你觉得无望,就会产生烦燥情绪。但如果你理解这只是一段生活的话,我觉得这个困惑就不会有了。我觉得连这点都适应不了,那么这个人在其它生活方面的适应能力也会比较差。一个人多做一些工作,多进行一些生活体验,肯定是有好处的。

          记者:您是刚毕业就读研?

          曹晖:不是的。我的经历很复杂。毕业之后去新华书店工作。

          记者:是当编辑吗?

          曹晖:没有那么好,要当编辑我就不做艺术家了,就是因为环境逼出来的。先去新华书店做美工科,写宣传字,设计橱窗。不好的时候,那些橱窗设计完了以后,就去卖书。哪天收款员请假了,我又去做收款。就是什么工作都做过。

          还做过搬运工,书店很多都是女孩,来了一车书、两车书,我就得去搬,去卸装。我还管过教材仓库。

          记者:很可怜啊(笑)。

          曹晖:因为我当时知道自己不会一辈子做这样的事情,也就做了一年,就出去了。

          记者:然后又继续上学吗?

          曹晖:没有上学,那个时候是职业艺术家的雏形,很艰难。自己租了一个很小的房间,做人体,做雕塑。请老师来看,请同学来看。过了三四年,才到北京来上学。

          记者:您之前是在云南吗?

          曹晖:在云南。

          记者:然后来北京上研究生?

          曹晖:先是进修。

          记者:上了研究生以后就留校了吗?

          曹晖:上了研究生以后就不想回去了,就在北京呆下来了,就跟美院工作室的老师一起,帮他们代课,慢慢的就留下来了。

          记者:您以前在云南做一些什么创作?

          曹晖:就是全国美展式的(笑)。

          记者:云南做雕塑的人多吗?

          曹晖:不多。

          记者:您当时从前面比较传统的方式,到现在这种方式,受到了哪些影响?

          曹晖:主要就是到中央美院上研究生这两年,当代艺术也开始折腾了。这个折腾面不但是在画家村,已经开始进入学院了。学院有一些比较前卫的领导,或者是老师也开始把当代艺术的教学观念引入到学院当中做尝试,进行一些体制改革,就冲击到我们当时的学习状态了。

          记者:您第一次接触到当代艺术,是怎样的一个情况?

          曹晖:当时还是很惊奇一些自己没有想到的做法存在,还是充满好奇,比较容易接受的。

          记者:当代艺术这个概念一直很难给它一个确切的定义,什么是当代艺术,特别是对雕塑而言?

          曹晖:好像可以意会,但实在是难以言传。

        来源:99艺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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