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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和平对话著名画家冷军

        作者:核实中..2010-07-08 14:50:11 来源:网络

         李抗:今年的《胡润当代艺术榜》上您以4000多万的作品总成交额排名第24位,您怎么看待这两个数字?您认为这些数字能反映什么事实?
          冷军:这只是一个数据显示的。要说有什么下面的作用,我想可能就是吸引圈外人的眼球,引起公众对当代艺术的关注。应该讲这个成交额的计算也没有什么科学和权威性可言。比如说一幅画在市场以100万的价格交易了10次,那么这个画家的作品成交总额就达到了1000万,用这种统计来说明画家的收入,显然十分荒谬。普通大众对于这个榜单的直接反应可能就是艺术家财富排行榜。如果是按财富排名,夸张说,我可能要排到第2400位都不止。这个榜单应该是炒作意义比较浓厚,这也许是中国当代艺术市场初级阶段不得不经历的一个虚张声势的过程。
          刘和平:但毕竟这几年您的画的价格在当代艺术拍卖场上急速地一种攀升,像《五角星》在去年纽约苏富比“来洲当代艺术品”拍卖会上以1006万元的价格卖出,这一切对您的生活真的没有什么影响吗?
          冷军:我觉是这跟我也没多大关系。我也不看重这些,因为很显然今天中国艺术品市场都是资本动作的结果。整个市场都是如此,一旦资金转身向,画家又什么都不是了。《五角星》虽然最终以一千多万的价格出售,但你知道我当时的卖出价是多少吗?28万!另外《五角星》一千多万相对现在国内的许多当代艺术品来说,它的价格并不算高。拍卖价格超过千万的当代艺术作品在国内也不算少数。而且,我的作品的售价不是一蹴而就的,是随着整个市场行行情以及资本的不断注入而上升的。这个结果是可以预料的。有了的介入,什么神话制造不出来?

             刘和平:也就是说您并不十分认同现在当代艺术拍卖场的“牛市”?您又是怎么面对现在有点泡沫的当代艺术品市场呢?
          冷军:现在中国艺术市场乍看很“牛市”的感觉。其实,中国还没有真正的艺术品市场。因为没有多少真正的“终端”购买者。作品基本上都在买与卖之中流通着。说穿了是个“资本市场”而不是“艺术市场”。在我手上的作品现在一般都不卖。一方面不知道该怎么卖,另一方面中国缺少专业的艺术品收藏机构和藏家。我也经历过市场。多年之前大家还没有注意到艺术品的时候,市场上的买卖都很正常。画家画画、商人赚钱,各取所需。因此,那时好作品、好艺术家都多!无论是传统艺术还是现代艺术都有前所未有的发展。而今天却不一样了。资本如魔鬼一样把一切都搅黄了。“艺术家”和“商人”混淆,身份越来越模糊。大家开始不择手段,艺术只是遮人耳目的旗幌!色情的、混乱的、暴力的、变态的、粗俗的、低劣的……怎么弄够“新离”就怎么弄,新闻就是炒作就能忽悠买家,真正待在画室,脑子里思考的是怎么严谨地做艺术的画家有几个呢?

        李抗:我想许多艺术家在面对这诸多诱惑的时候的看法,也许不尽然与您相同,您是怎么能够冷静而理性地面对一切的呢?
          冷军:艺术家现在的日子是比以前好过了,这种身份的改变是否会对创作带来改变,主要还是因人而异。经济上的改变的确是一柄双刃剑,特别是中国艺术家从来都没有这样富裕过。面对突如其来的巨额财富,不能把握自己而被损毁也很正常,看运气了!我自己没有什么太用钱的地方,除了画画也干不了别的,本身我也是不怎么卖画的!其实对我而言,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支持自己的创作就行了。另外,我也不是一个很本性的画家,不可能像梵高一样去面对画布,也不会像毕加索那样去面对金钱。我是受过严格传统艺术训练的人,内心已经被很多传统的东西所点据,我的作品基本都是一种知性的表达,理性而稳定,不会大起大落。可能和个人的成长经历也有关系。

         李抗:您说的经历是指?
          冷军:我是1984年毕业的,书读得比较早。那时国内美术教育还是很传统,很严谨的。这种教育使我从里到外都十分传统。85美术思潮开始以后,现代艺术开始引进中国,国内美术界发生了一些变化,学术界、理论界一时活跃异常,大量的图书被引进,各种思潮和学说让我们这一代人真正尝到了什么是“如饥似渴”。我常常认为我们是最幸运的一代,我们赶上了读书热的时尚,这种思想和意识形态上的精神大餐真让我受用无穷。
          刘和平:当代艺术作品通常都有比较强的视觉冲击力、强烈关注当下社会的冲突,而您的作品是以极端写实化的风格为特点。因此有评论说您的作品过于重视绘画技巧上的用力,而了其观念性。对于这样的说法,你怎么看?
          冷军:不会吧?我个人没有听到过这种说法,假如有,也许是因为我的技巧的份量太重,将观众引入了误区而忽略了我作品中的批判意识。我九十年代的几个系列的作品都是如此,如:世纪风景系列、设计系列、五角星系列、突变系列……这些作品还缺乏观念性和批判意识吗?而2005年开始的人物创作,传统审美的再现则更是有针对性的。我说过中国的当代艺术已被资本消解和平庸化,时尚和流行性已代替了原创性,当代艺术的内在精神与创见全然没有,年轻的艺术家更是盲目跟风,不知所云。艺术自身的问题都没有解决,危机重重,我们拿什么云关注和批判社会?我2005年后的作品对传统审美的回归应该讲两层含义:一个就是面对时下艺术上的乱象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修正,回头看并非是要倒退,而是修正以待提高。另外中国艺术中的“出世”观在西洋的油画中能否体现,又如何体现,我也想有所尝试。这些都是有针对性的艺术实践。只是现在片面的、简单的以样式作为依据,那些图式强烈画幅巨大的作品确实比较招惹批评家。
          刘和平:您是当代艺术阵营中旗帜式的人物,能谈一下您对中国当代艺术的认知是怎样的吗?
        冷军:其实我觉得所谓的“当代思潮”应该是当下对艺术的生存与发展有正面意义的思想和观念才能贯以这样的名词。今天艺术上的那些嬉、笑、怒、骂、痞、酷、歪、怪,玩政治、玩暴力、玩色情的伪现代艺术没有这个资格。没有浓厚的文化底蕴就没有思考的能力,没有思考就没有痛苦,没有痛苦哪来反叛?所谓中国的现当代艺术家就目前而言哪里还有什么痛苦和反叛,只有狂欢。作品中少有批判和反思,充其量只有调侃和渲泄……一、二十年前的那些前卫性艺术家们思考过、痛苦过,也有反叛的精神和力量。但资本的力量更是强大,要在一个养尊处优的环境中继续自己的独立思考和艺术所指,的确是个问题。我想还是看自己的个性和才情,不能一概而论。但年轻艺术家们真要注意,“时尚”点据了他们整个灵魂,“狂欢”是他们这时的真实写照,而狂欢后的精疲力竭要面对的可能就是一个灵魂的真空。试问你有资本进行下一次的狂欢吗?现在的确有种不祥感觉,我们似乎快耗尽我们所有底蕴,艺术的空间不断被压缩,平庸逼迫艺术家们铤而走险,各种生理的刺激和体验充斥、泛滥,艺术的变异和扭曲不可逆转地导演着一轮又一轮的自我损毁。
         李抗:其实有时候我感觉您是一个让我十分感兴趣的人,刚又看到您的大写意笔墨,作为一个超写实的画家,又在笔墨之中有一驰骋,着实让我觉得嚼味十足。您是在探寻些什么传统与现代精神相合的途径?在您的创作中是怎样处理现代和传统的关系呢?
          冷军:我学画可以说是从国画入门的,很小的时候我经常云“工农兵美术厂”(我们当地的一个国画厂)看画工们画画,接触了大量的仿古画,同时自己也做一些临摹和创作,上大学以后才开始学习油画,现在不仅画国画也收藏国画、书法、篆刻等,至于说传统和现代精神相合的途径,我想简单地将传统和现代进行某种嫁接无疑会流于浅薄。我想我还是围绕着“视觉”这个问题中心在尝试做一些东西。大家知道,过去没有相机,没有高画质图片,没有恒定灯光,没有可供模特长期工作的恒温工作室等等。这些都给过去画家们在画面制作上带来了困难。他们想达到某个目标的确在客观上有相当的难度。甚至不得不将绘画引向另一个方向。其实复制对象的冲动一直都存在于人类的集体潜意识之中。犹如上帝创造万物一样,是人类能力终极展现的一种途径。与时尚的距离和反差我想也体现在这里。人们共同的追求会形成时尚——这是艺术。时尚同时也能引导人们对它趋之若鹜——这不是艺术。回归传统,挖掘一些经典的东西!在艺术的终极问题上作一些思考。不想不通跟风,追时尚。想从传统的某个源头出发,我感觉就是从一种被艺术遗忘或遗弃的传统中的某个原发地出发,在现代化这种环境中看能走到什么位置。这是一条既困难又危险的路。说困难,就我们的理解力而言主要是在传统中寻找那个点不明晰,难以明确。说危险,是因为传统之精深不容易进,进去了不容易出,也就是不容易摆脱一些东西,容易落入俗套和陷阱。脱颖而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今天所有的时尚无不从“至尊至上”的古典之美中衍生而出的。这种衍生不乏有变异和恶化,如何选择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种艺术中的“至尊”,犹如冥冥之中的“玄机”,至高无上!是人类的终极目标之一。几千年来人类的艺术足迹是朝向她的,我深信这一点!

        刘和平:说的太精彩了!您又是怎么看待西方艺术的差异的?它们是否真的能在某个层面上完成真正的“神会”呢?
          冷军:实际上东西方艺术的差异是相当大的,如果把传统西方艺术用“博大”来形容,中国的传统艺术就可以“精深”来形容。西方直白而东方玄奥。西方传统文化从文艺复兴开始,以人为本。依靠人自己的能力,以感官为基准,从零开始探索求证。从简单到复杂,由广大到精微,逐渐建立一套机械的宇宙发展观。而中国则恰好相反,我们知道中国是四大文明古国之一,是一个有着丰富文化遗存的民族。有许多神秘的文化现象和玄奥的文化内涵使中国始终都没有机会进行那种“文艺复兴”。常有人道:中国是“半神文化”,因为中国传统文化的根基不在人而在神或者“圣人”。这样必然导致中国对文化的继承多于对文化的发展。传统文化中的许多玄机只能靠传授,上一代对下一代在知性上的启悟与点化。所谓的“传道”“授业”“解惑”。文化的连续性不体现为创造,而多半体现为传承。我们不难想象这样的传承必然的后果是越传越少,越传越浅薄。我们只能在文化的外在形式上丰富和发展它,而距离传统浓厚的文化内涵越来越远。最终导致那些传统经典成为难以解读的天书。艺术上也莫不如此。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中国出现过文人绘画,西方文艺复兴时期则出现过科学艺术。中国艺术讲究高远,追求境界。西方则讲究视觉,具象而现实……其实,我在油画创作中都会有意无意间借鉴中国画的元素。
          另外作为精神食粮我们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艺术的成本和性价比,特别是在资源即将散尽的今天,西方式的釜底抽薪世界文明和人类历史面临急死之虑。艺术上特别是现当代莫不是靠大投入和大制作来维系的,而受众所获取的也多为感官上的生理刺激和闪逝的愉快。所谓观念性最多也仅限于某种“精神”信息的传达。这种投入和产生的效果不对称可见一般!而传统艺术却不同,特别是东方的传统艺术则是以深厚的文化底蕴和人文内涵为基础的,给受众留着丰富和宽广的精神空间。而知性和修养贯穿其中,受众自身的学养,见仁见智地乐在其中,最典型的要数篆刻,真是方寸之间见乾坤……
          但是不要误会,我想说的是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我个人偏向传统多点,让年轻人“激情”一下,“奔放”一下,以降低成本。假如资源无限,用之不竭,我也想再去疯狂一把,何乐而不为呢?只是过把瘾就死我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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